话虽如此,他却忍不住想到和沈致知分别时候的场景……
“向书,我买了两张飞机票,你拿上我的身份证,帮我取票,我稍后过去和你汇合。”沈致知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身份证塞到沈向书怀里。
沈向书表情仓惶,一把抓住了准备关车门离开的沈致知:“哥哥!”
沈致知耐心地安慰他:“我现在必须去公司处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如果没有这份文件,我们到了E国只能流落街头。”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向书,难道你想流落街头吗?”
他当然不想!可是……
“不想就乖乖听话。”沈致知眉眼温柔地拍了拍沈向书的脸。
他很少用如此柔和的态度对待沈向书,几乎瞬间就压下了沈向书的怀疑,乖乖按照他的安排行事。
沈致知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通过后视镜,沈向书甚至还能够看到,沈致知正满脸温柔地向他挥手。
想到这里,沈向书重新变得坚定:“我不会说的。”
江淅乐了,他见过傻的,但没见过沈向书这么傻的。
他觉得有趣,干脆把其中内里掰开揉碎讲给沈向书。
江淅拿过沈向书的手机,轻轻晃了晃:“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吗?你的信号实在是太明显了,就像玩捉迷藏的时候,拿着大喇叭到处广播自己的位置。”
“沈致知这么狡猾,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跑路的时候要尽可能的消灭所有可能会暴露自己位置的东西,尤其是定位?”
“关你屁……”沈向书说到一半,声音猛然收住,他想起了沈致知离开前丢进水杯里的东西。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张掰断的手机卡……
哥哥掩盖了自己的信号,却没有告诉他?沈向书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似乎不敢置信。
看到沈向书已经懂了,江淅欣慰地笑了:“你让你做诱饵,把我们引到机场,自己则换另一条路跑……”
“啧,是我误会他了,我还以为他对你真的有兄弟情呢。”
“他当然有!”沈向书大声反驳,可惜他此刻脸色苍白,身影摇摇欲坠,怎么看都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既然有的话怎么不带你一起跑?”江淅笑眯眯地问,“是你不想吗?”
他的话如同一柄刀子一般,扎进沈向书的心脏,又狠狠地在里面转圈,搅碎沈向书残存的幻想和希望。
“我……都怪你,沈喻!”沈向书恶狠狠地瞪向沈喻,表情凶恶如厉鬼。
沈喻:“……?”关我什么事!
不过,既然提到了他,沈喻也有话想问。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沈向书离开前发的足够一条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咒你去死呗,还能是什么意思。”沈向书嘲笑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觉得我很像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吗?”沈喻微笑地看着他,“就像你一样?”
“你!”沈向书恼羞成怒,似乎想动手,却被两个彪形大汉用力钳制,动弹不得。
沈喻的手指点着手机屏幕,其实在刚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了。
什么叫做“沈向书没有成功杀死他很可惜”?难道除了上一次绑匪自作主张,沈向书还曾经试图杀过他吗?
沈喻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条信息远远不只是诅咒这么简单。
沈向书真的想过要杀了他,而且动手了,只是没有成功。
“你是什么时候动手的?”沈喻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向书。
沈向书的脸扭曲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不会吧,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吗?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他忽然收起笑容,眼神像淬了毒一样阴鸷:“我杀过你太多次了,可惜没有一次成功。真不知道,你这种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好运?”
第一次,他三岁那年,想把五岁的沈喻从台阶上推下去。但他踉跄走过去时,被保姆抱住了,没有成功。
第二次,他四岁,在三楼阳台瞄准沈喻的脑袋,扔了一个花瓶。可惜沈喻躲开了,也没有成功。
第三次,他五岁,想要把沈喻推到车流湍急的马路上。但他刚动手,就碰上了红灯,还是没有成功。
第四次,他六岁,这次成功了……
沈喻定定地看着沈向书:“我摔下泳池,是你做的?”
“哈哈哈哈,何止!包括砸你脑袋的石头,也是我干的。”沈向书扭曲地笑了,“只要再晚三分钟,你就会活活淹死!”
“真可惜,你被佣人发现了,救了回来。”
“不过你因此变成了傻子,真是让人痛快。沈喻,你为什么不继续做个傻子呢?”
“只有你过得痛苦,我才笑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