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怜掐着手心,脚底下像是坠了千斤巨石,一步都擡不起来。
她看了看李福安,不安地攥着身侧裙摆,“李、李公公,可以请殿下出来说话么?”
李福安疼惜地看她一眼,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公主还是进去吧,莫让奴才为难。”
她若不进去,按照殿下的吩咐,他是要将人绑了送进去的。
读出李福安话里的意思,沈若怜面上倏然变得惨白,她咬了咬牙,提着裙摆慢慢上了台阶。
正屋的门没关,月光顺着缝隙挤进门内,沈若怜站在门前犹豫良久。
手刚放在门扇上,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紧接着手臂一紧,一道力量将她直接拽了进去。
沈若怜脚底下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才刚稳住身形,一具温热而坚硬的身体便压了过来。
沈若怜的后背重重撞到门扇上,门扇“咣”的发出一声巨响,男人滚烫的唇便含住了她的。
“唔!”
她惊得陡然睁大眼睛,下意识想要侧头躲开,下颌被男人铁一般的掌心掐住,强迫她张口接纳他。
“呜呜……皇兄……呜……”
沈若怜吓坏了,从未见过他这般凶狠急迫的模样,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男人火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熔化在怀中。
她撑着双手用力推拒他,可他实在太过强悍,她的手推在他身上就像挠痒痒一般,而她的反抗似乎更加加深了他的暴虐。
他在她这里攻城略地,丝毫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最后找到她的小舌,逼她迫她回应他。
她被他吻得舌尖疼,眼泪不住往下流,死命推他,可他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吻得她喘不上气。
忽然,她听见耳畔传来锁门的声音,心下一惊,余光撇过去,借着月光她瞧见晏温用门锁将房门从里面上了锁,而后他的手臂随意一扬,钥匙便被他扔在了看不见的黑暗角落中。
沈若怜觉得自己头皮都发麻了,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想咬他,却被她先一步捏住了脸颊。
“沈若怜。”晏温一手捏住她的脸颊,一手将她双手反剪在头顶,双腿卡进她双腿之间,“感受到孤了么?”
沈若怜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男人的眼神深不见底,表情阴鸷地盯着她,像一头狼。
强烈的危险意味弥漫在他的语气中,沈若怜自然感受到了男人的变化,她本就血色无多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更加惨白,耳中阵阵嗡鸣。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颤抖着乞求,“皇兄……你把门打开,你别锁门,我怕,我真的害怕——”
“怕什么?嗯?”
晏温俯下身子,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裴词安给你的白玉糕好吃么?”
他将手指强//硬地插//进她头顶被捆束的五指间,“与他十指交握,有与孤这样动//情么?嗯?”
他拇指按揉上她的唇瓣,故意用冰凉的扳指硌她,“孤说过,你与他的亲定不成,你怎就这般不听话!孤告诉你,你入玉牒一事也不可能了!孤不会与你做真正的兄妹!”
月光将他的神色映得晦暗不明,他的语气太过凌冽,沈若怜小声啜泣着求他,“皇兄,你、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害怕……”
他好像懒得再装了,光风霁月并不能让他得到她,在这反锁着门的黑暗房间里,晏温释放出了压抑在心底的阴鸷和占有欲。
他贴近她,在她唇上厮磨,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我是你皇兄,娇娇,你不应当怕我。”
他看着小姑娘,危险的目光似乎要一寸寸将她剥开:
“你写的字是我的字体,你午后睡醒习惯点一支薄荷香,你烦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待在水边,你说话的语气,走路的样子,你身上的每一样都有孤的影子,你是孤养大的姑娘,除了孤,还有谁敢要。”
沈若怜脆弱的雪劲微仰,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细腻如瓷的脸颊上有被吻到窒息的薄薄红晕。
她咬着下唇小声呜咽,眼底尽是水雾,“可当初、当初同词安定亲也是皇兄——”
晏温轻嗤一声,气笑了,“你还敢提他?”
“可——呀!你放我下来!”
还未等她说完,晏温将她打横箍在怀中,朝床榻大步走去,路过书案的时候,还不忘将上面放着的那条脚链拿上。
沈若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陷进了床褥中,她稳了稳神,正要起来,忽觉右脚腕上一凉,随即“吧嗒”一声,有什么落了锁。
她心里一紧,慌忙想起身去瞧,却发现右脚被一条脚链拴在了床栏上,而那脚链的尺寸与她脚腕刚刚贴合,她没有一点儿挣扎的余地。
沈若怜忽然想起了那晚在万寿楼后台,晏温捏握她脚腕的场景。
她的头皮一麻,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皇兄!你疯了!你放开我!呜呜呜……你放开我!求你放了我!”
晏温箍着她,欣赏了一眼那金色脚链束在纤细白嫩脚腕上的样子。
很漂亮。
“本来想将那脚链当做及笄礼,同你慢慢研究的,如今倒是不用了,我瞧着这般就挺好。”
沈若怜脑中忽然“轰”的一声炸开,原来他说的及笄礼是这个,原来他打那时候就没想过要放过她!
她还要推拒,却见他从一旁拿来一壶酒,倒了一杯饮下,随即掐着她的下巴迫她张口,将那一杯温热的酒液尽数渡进了她口中。
“呜呜……”
沈若怜被迫承受他的吻和酒,呛得眸色泛红,在他离开后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今日晚宴上,嘉宁忙着同裴卿说话,都没同孤喝上一杯酒,这一杯,便当做孤对你及笄的祝福吧。”
他嘴角嗪着笑,忽然翻身扑向她,强硬地将人压在身下,将她的双手推至头顶,哑声道:
“及笄了,很好。”
疼痛和恐惧让沈若怜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呜呜呜……皇兄……求你……”
她心里又无助又惶恐,今夜的晏温太过反常。
可他好似压根儿没有听见她的求饶,她越是挣扎,他就禁锢得越是牢固,将她锁在身下,以一种占//有的姿态。
他压下身子重新吻了上来,呼吸沉重。
她被迫承受,口中呜咽声逐渐变成了嘤//咛,却在下一瞬间感觉到肩头一阵凉意。
沈若怜猛地睁大眼睛,原本挣扎的动作忽然停了,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悲伤几乎将她淹没。
她心尖蓦然疼得厉害,嗓子也又紧又涩,在肩上皮肤感觉到他掌心温度的同时,她忽然悲从中来,小小地,绝望地呜咽了起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晏温停了片刻,撑起上半身,蹙眉看她。
小姑娘眼睛红得像个兔子,泪眼里裹着惧怯和抗拒,面上神情是绝望一般的委屈,小小的想要遏制却遏制不住般抽抽搭搭地哭着。
看起来绝望而悲恸。
夜色深浓,月光透过绢丝窗布透了进来,照得晏温额角青筋一鼓一鼓越发明显。
他的薄唇紧抿,胸腔剧烈起伏着,喉结粗滚,脸上的情绪像是翻动的波浪,一层层递进。
他看了她好久好久,罢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隐忍地平静。
晏温咬了咬牙,翻身坐回床边,替她解开脚链,嗓音沉哑,“沈若怜,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
哭哭哭,次次哭得他心软。
没了男人的压迫,沈若怜忽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一股后怕顿时让她喉咙滞涩,她紧紧拢住衣襟,忍不住又要放声大哭。
晏温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不许哭,照孤说的做。”
沈若怜刚哭了一声,被他一凶,险些憋不住,还不小心打了个哭嗝儿。
她急忙紧抿了唇,就听男人接着说,“外裳脱了。”
沈若怜吓了一跳,以为他还要来,又听他说,“自己掌一盏灯,去屏风后面。”
她有些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只要不是像方才那样就好。
沈若怜胡乱抹了把眼泪,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急忙寻了火折子,点了盏灯,乖乖站到屏风后面。
少女脱了外裳,里面的裙子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小姑娘在不知不觉间也长成了风姿绰约的模样。
屋中四处漆黑,只有沈若怜手中的灯将她婀娜的身姿投射在屏风上。
她站好后,就没再听见他说话了,只听见一阵衣衫簌簌的声响,接着便是男人逐渐粗重的喘息。
“转过来些。”
晏温的嗓音像是过了火,低沉沙哑地响在黑暗里。
沈若怜抽抽搭搭地挪了下身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犹豫了半晌,还是含着哭腔,委屈巴巴地开口问他,“皇兄待会儿就能放我走了吧,我想回……去……”
沈若怜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听到房中越来越安静,连他方才的粗//喘都没了。
她忽然闭紧嘴,屏住呼吸。
突然,屏风另一边猛地传来一声凳子被踢翻的声音,男人大踏步绕过屏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卡住她的脖颈狠狠吻了下来。
“唔!”
沈若怜被他吸得嘴唇发麻,男人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一路来到桌边。
他掐着她的腰,猛地将她翻了个身压在书案上,大掌将她的双手钳制在她的后腰。
沈若怜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男人从后面压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
“沈若怜,腿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