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张了张嘴，瞳孔却突然放大，恐惧令它弱小的身躯瑟瑟发抖。
这恐惧并不是针对瞿如。
在黑猫的瞳孔中除了瞿如之外，还印着另一个人影。
那人拿着一柄手枪，对准了瞿如的头。
瞿如眸光微动，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离得那么近，又踩在雪地上，为什么他毫无察觉？
“站起来。”身后的人开口，嗓音低沉，带着熟悉的慵懒腔调，随意得好似在跟哪个熟人打招呼。
瞿如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掌心悄然凝聚的妖力瞬间消散。
他照那人说的，缓身站起。
只是站起来之前，顺带将黑猫捞起抱在怀里。
“转身。”那人说。
瞿如转过身，一眼便对上那双狭长深邃的凤眸。
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才忽然发现，原来四年这么久。
在他印象中，成骁嘴角总是噙着笑，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经常救助流浪猫和流浪狗的温柔的人类。
可曾经这样温柔的一个人，那双曾总是带笑的眸子如今却只剩刺骨的冷嘲。
连一贯慵懒的声音也裹上了寒霜。
“抓到你了。”他说：“恶妖。”
恶妖……
瞿如心头微滞，比起四年前，自己只是长高了些，容貌并没有多大变化。
如果成骁还记得的话，他一定跟自己一样，不用看，光听声音就能认出他来。
只是，他不记得了。
曾经千方百计在成骁面前隐藏的秘密，就这样被轻易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