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35(2 / 2)

黎初视线越过江屿行,目光停在那辆改装过的大东西乔治巴顿的身上,她见的豪车多了,但改装的大家伙还是很新奇的。

“能带我玩么?”

江屿行侧过看过去,忽然笑了下,“对这个感兴趣?”

“还行。”

江屿行说:“没问题,待会儿带你体验下。”

他带着黎初往里走,很有风格的一个改装车行,黎初一眼瞧见老板穿着工装工作股从彻底滑出来,动作娴熟又帅气。

他擡起视线看过来,眼神冷冷的有点不好惹的样子。

但他跟江屿行关系很好的样子,脸色柔和了很多。

黎初觉着这人眼熟,小声问江屿行,“这老板是孟津怀什么人?”

江屿行撩起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外,“你也认识孟津怀。”

黎初轻嗤:“岂止是认识。”

既然江屿行这么问,黎初就知道了,这车行确实孟津怀表哥开的,难怪在一进门就觉着眼熟。

一直听过这名号,但没来过。

“你平时都爱玩改装车么?”黎初好奇问。

若不是,怎么能一回国就找到这地方。

江屿行带黎初到休息室坐下,哪里瓶拧开递给她,他没好好坐着,只在她沙发扶手搭了点边支着两条腿。

他垂着眼眸,薄薄眼皮上一道浅浅的线分明。

“你该不会就让我来等你改车吧?”

黎初懒骨头似的陷在沙发里,双腿淑女的交叠放着,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迎上他的目光说道。

江屿行手指随意在腿上敲了敲,嘴贱噙着一抹笑,“你该不会真想带我到处转转吧。”

“那倒也没这个打算。”她这么懒得人,自己都不愿意到处玩,更何况带别人玩。

除非她疯了。

江屿行目光轻淡扫了她一眼,“还是,你想跟我玩点别的?”

黎初喝水的动作一顿,缓缓移开瓶子,视线直勾勾看向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真是没了伪装,狐貍尾巴露出来了吧。

江屿行抿着唇,点点头,眼神笃定,语气更笃定,“我说的不对吗?”

视线一高一低对视,黎初坐直了身体,往前靠近他眼底,视线近的能看清他瞳孔里映着的影子。

明媚张扬的脸扬起笑,美的惊心动魄。

男人的气息缓缓萦绕过来,不动声色的。

无声对视了很久,谁也不想先占了下风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黎初先移开,一寸寸扫过他的身体,语气又轻又低,“我啊——

顿了顿,“对送上门的不感兴趣。”

她可是把人踩到泥土里了。

又娇又软的嗓音,拖着尾音上扬,说绝情的话都格外蛊人。

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的。

无形的电流火花在空气里迸溅。

江屿行眸光变了变,他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很轻地笑了下。

靠的近,能感觉到他胸腔轻轻的震颤。

态度还是那么随意,一点也不用心,“我就喜欢这样的。”

闻言,黎初一笑,慢悠悠靠回座椅,摇晃着水往唇边送。

“黎初——”

一道熟悉男生从旁边传来。

黎初喝完水缓慢转过视线,眉头比视线先感应到来的人是谁轻轻皱着起来,反应淡淡的。

是孟津怀。

真是冤家路窄,京城这么大,就算是他表哥的店,怎么也能这么巧。

他深感意外,大步走过来打招呼,“你怎么也对改装车感兴趣了?”

说话间余光瞥了一眼江屿行,视线上下逡巡,意味深长地语气问道:“这位是?”

江屿行认识孟津怀,坐直了身体,看过去,“她朋友。”

“朋友啊?”孟津怀打量着江屿行,一时糊涂张嘴说:“我还以为你跟谢总……”

话还没说完就被黎初及时制止,孟津怀立马道歉。

一份分不清有意还是无意。

但江屿行耳朵很尖,捕捉到了,他偏头看向黎初,“谢总是谁?”

眸光转了转,他轻轻啊了一声,似乎想起来,“酒会上那位?”

他们是打过照面的,谢清砚的身份显赫,出席酒会的人想不听见这个名字都难,况且还是姓谢。

京城有几家姓谢的呢,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

黎初轻轻瞪他一眼,小声提醒他,“跟你无关。”

江屿行漫不经心点头,摸了摸口袋,拿出打火机把玩,“你们聊,我去抽烟。”

说着,他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黎初从玻璃的反光里看着江屿行拉开门,消失在拐角。

“孟少还是没学会管好你的嘴。”

孟津怀悻悻然一笑,自知说错话得罪了黎初,“黎三小姐换男人的速度够快的啊。”

黎初勾唇,讥讽道:“哪能和孟少比。”

孟津怀扯了扯嘴角,目光向外扫了一眼,“你真跟谢总掰了啊?”

黎初陡然掀眸,紧紧睨着孟津怀,缓慢开口,“你好像很关心我跟谢总。”

她咄咄逼人,“怎么,是要着急给谢总送人吗?”

被戳中了痛处,孟津怀脸色沉了沉,不过控制者脾气没发作,但又不敢真的惹恼了黎初。

随意扯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江屿行回来时,带着一身冷意混着烟草的清冷气儿,不过竟然不让人觉着难闻。

黎初收起手机,问他:“还得多久?”

江屿行手指冻得有点红,骨节处也微微泛红,他嗓子被烟熏得有点哑,“一个小时。”

“好。”黎初起身去洗手间。

长长的走廊经过一道休息室,玻璃门紧闭着,磨砂玻璃看不见里面的人,但声音听得清楚,孟津怀那行人在里面。

本来没在意,可黎初无意间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放慢脚步。

里面的人根本没注意外面有人经过。

仍旧高谈阔论。

“孟少还惦记着黎初呢。”陌生男人的声音说,“还一直没得手。”

顿时好几个男人起哄。

陌生男人继续说:“三年了吧。”

孟津怀也不制止,“你们知道什么,一个女人而已,还有我得不到的。”

男人说:“我听说她最近跟谢清砚在一起。”

孟津怀轻嗤一声,“那也是我玩剩的。”

男人显然不信,说:“这黎初眼高于顶,该不会是没看上你吧。”

这人嘴也是够欠的,专挑人痛处说。

况且让孟津怀忍气吞声不敢反击,京城能数的出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了。

室内一片沉默。

黎初听着都替孟津怀尴尬,手指勾了勾鼻梁,心说她要是孟津怀,就把这些人的嘴都撕了。

孟津怀气不过,拔高了语调证明自己,“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懂,懒得跟你们浪费口舌。”

黎初从洗手间出来,孟津怀这屋的人都走了。

烟灰缸里还冒着烟,估计人刚走不久。

手机振动两声,是周然打来的。

不知道怎么了,黎初心里一沉,找了个空空的屋子按下接听。

电话接通,周然先开口,“三小姐,你要的袖口查到了。”

心脏重重跳了跳。

黎初问:“在谁那里?”

周然带着歉意说:“我们是在游轮上你的卧室床边发现的这枚红色袖扣。”

说着他将图片发给黎初。

看到图片那一瞬,黎初脑子嗡了一声,视线像是被什么蛰了下,眼皮颤了颤。

就是那枚梦里时常出现的暗红袖扣。

它的出现也就昭示着那不是梦,男人、袖扣、那晚的缠绵都是真的。

那与她缠绵厮混的男人又是谁?

黎初追问:“监控呢?”

周然如实说监控还在调查,损失的那段监控,没有线索。

黎初交代,“丢失的那段监控务必查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好。”周然顿了下,“三小姐,那段监控很重要吗?”

黎初说:“是。”

那段监控不可能无缘无故损坏,肯定跟袖扣的主人有关系。

她一定要弄清楚他是谁。

黎初吩咐周然,“麻烦给我把袖扣送过来。”

挂了电话,黎初转身仓促往外走,撞到了来找她的江屿行,手臂被稳稳握住,黎初擡起头说,“江屿行,我有事要忙。”

江屿行见她脸色不好,不放心她,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回去。

黎初没有推辞,靠在副驾驶上盯着手机发呆,脑子里反复想着周然的话。

江屿行瞥了一眼,略开玩笑说:“你都盯着手机快半个小时了。不累吗?”

他开了一路,她看了一路。

车子在路边停下,黎初还没发觉,江屿行忽然侧过身,靠过来。

他盯着她的眼,眼尾扫了一眼袖扣照片,

“是那位谢总的?”

黎初轻轻蹙眉,她不喜欢外人打听她的事情,更何况是江屿行。

但江屿行似乎问定了。

他身上的侵略性悄然释放。

“跟这种男人多没意思啊。”江屿行忽然笑着说。

黎初想问题他什么意思,下秒手心就空了,手机被江屿行抽走放到置物架,视线随着手指走了。

但耳边被他的话,灼了下,“不如跟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