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42(2 / 2)

一杯见底,他将被子倒过来甩了甩,目光直勾勾看向黎初,“到你了,黎三小姐。”

咄咄逼人的态度,仿佛她不喝这杯酒,这件事情没办法解决。

孟津怀亲自将酒送到跟前,伴随着他的声音,“若是不接这杯酒,你就是不想接受我的道歉。”

黎初扬眉看向他,对方眼神浑浊,大概是喝了不少酒醉意明显,眼底渐渐泛红。

不过就是喝酒。

手指接过酒杯,黎初静静跟他对视几秒钟,丝毫不怯地喝下一整杯。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近桌子,弯腰将杯子重重放到桌面上。

明艳张扬的人就算这么一个动作,都有种让人难以移开眼的漂亮。

实在是太招人了。

玻璃和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黎初说:“别让我再见到你。”

以前还看在一个圈子里的人讲点情分。

但孟津怀给脸不要脸。

她也不必给这种人的面子。

说完转身,孟津怀站在门口岿然不动。

黎初与他错身,快步离开。

议论声从背后传来。

“孟少,就这么放她走了?”

“孟少,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们还会联姻吗?”

随着男人爆声呵斥,一声震颤心神的关门声骤然大响,让黎初眉心都跟着跳了跳。

她闭了闭眼,事不关己的笑了笑。

*

谢家老宅灯火通明。

气氛严肃凝重。

谢清砚和哥哥谢清墨在书房里谈话,气氛亦然低沉。

谢清墨端坐在书桌后,眉眼神色与谢清砚有八成相似,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只是那双眼更沉,藏着波澜不惊的冷。

“你考虑的怎么样?”谢清墨的嗓音更沉,嗓音偏厚,光是说话就足够震慑人。

眸光看人时,带着上位者与身俱来的压迫感。

相反,谢清砚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手里拿着一个小孩玩的魔方转来转去。

指尖转动的速度很快,轻而易举就拼出一面,只不过闻言停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魔方。

“没考虑。“他的语气更是随意。

垂下眼眸,像是没思索就回答。

谢清墨说:“他们已经坐不住了,手都快伸到你身上,你是一点不着急。”

谢清砚说:“爸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大哥,谢家有你我一点也不担心。”

虽说谢清墨是长子,老爷子亲手选拔培养的公司继承人,但老爷子的后人远不止他们几个,就算谢清墨已经拿到了暂时替老爷子打理公司的权利,但其他人早就虎视眈眈。

谢家这个掌舵人的位置岌岌可危,他未必能轻而易举坐稳。

谢清墨一直坚持让谢清砚回国来帮他,兄弟齐心一定能将公司控制在他们手里。

但谢清砚一点也不在意。

甚至对他的提议丝毫不管。

谢清墨沉着脸,手指抵着眼眶揉了揉,疲惫之色在眼下明显。

“爸给你安排了和银行千金见面,你别忘了。”

谢清砚顿了下,“只是要用我联姻了?”

谢清墨点点头,言语间有几分无奈,“不光给你,我也有份。”

他们这种家庭的婚姻从来不是自己做主,而是谁对家族发展有益选择谁。

手机嗡鸣振动几声。

谢清砚拿过手机看见来电人,表情忽然停了一秒钟。

居然是黎初打来的。

他看了一眼谢清墨,按下接听,下秒,他的脸色沉的可怕,骤然起身。

来不及跟谢清墨解释,大步往外走。

谢清墨不明所以,提醒他:“晚上老爷子要谈话,你别溜了。”

谢清砚根本听不见谢清墨说什么,拉开门与谢清意碰了个面。

谢清意端着水果,同他说:“哥,妈找你。”

“告诉他们,我有事。”谢清砚扔下一句,快速离开。

灯光迷离,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气,一群人闹闹哄哄的,声音又被淹没在燥人的音乐里。

江屿行从外面接完电话回来,迎面与谢清砚碰上。

他在宴会上见过这位谢总,深知他就是黎初感兴趣的男人,目光将他上下打量,当做不认识。

没想到,谢清砚沉步朝他走来,下一秒质问他:“黎初呢?”

嗓音很沉,带着几分狠厉。

江屿行说:“我怎么知道。”

谢清砚眉头皱的更深,一双眼凶的简直要吃人,“她没跟你在一起?”

江屿行只是当他们吵架了,幸灾乐祸说:“之前是一块喝酒来着,后来她玩累了,就走了。”

“去哪呢?”他问。

态度这么不好,江屿行也不是善茬。

“我哪里知道。”

谢清砚意识到不对,没功夫跟他废话,而是拿手机拨电话,大步流星往前走。

方才,他在书房接到了黎初的语音电话,还感意外。

“谢总,皇鼎,救我——”

听筒里,黎初语气破碎,呼吸急促,像是说话都很费劲。

那一瞬,他心猛地往下沉,所有坏的事情在脑子里闪过,还想问更多,她那头早挂断。

再打回去,已是无人接听。

他一遍一遍重播,但依旧没反应。

房间内灯光昏暗,黎初醉意昏沉的躺在床上,双手被领带绑住放置在身前,头发凌乱的挡住半张脸,露出的小半张脸色绯红,脖颈耳下的整片肌肤泛着潮湿的热意。

头顶暧昧的灯光打下来,更显靡丽。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脑子昏昏沉沉,意识好像被酒精啃食,想要打起精神,眼皮沉的却怎么也睁不开。

脸颊在粗糙的被子上蹭了蹭,眉头皱的更深,痛苦的想要发出声音。

下秒,下巴被人狠狠捏住,迫使她睁开眼,模糊的眼神慢慢聚焦。

眼前的人轮廓也逐渐变清晰,竟然是孟津怀。

黎初瞪大了眼睛,费劲出声,“是你?”

孟津怀早脱掉外套,身上就穿了件衬衫,领口随意扯开,衣衫不整。

他笑的得意,“是我,很意外吗?”

被他触碰恶心,被他禁锢着下巴让她感觉浑身难受,想挣扎,才意识到双手被绑住了。

不光是手,浑身有种被扒皮抽筋的无力感。

视线越过孟津怀,看到了架在不远处的摄像机。

害怕感从脚底升起,后背阵阵发凉,黎初脑子稍微清醒点。

就在几十分钟前,孟津怀以和解骗她喝了那么杯,里面下了东西,药性不烈,大概就是让她没力气。

药效发作那会儿,她意识到不对,给谢清砚拨了电话。

强撑最后一点意识穿过走廊,忽然一只手将她拽到了窗帘后。

随即大手捂住她的嘴,她积分无济于事的挣扎几下,那人轻而易举将她制住。

再醒来,她就躺在这里。

原来都是孟津怀搞得鬼。

他早就设计了那杯酒。

黎初想踹他,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力气,“别碰我。”

语气也软,毫无威慑力。

说完立刻噤声,她现在这样,对男人来说太有征服感,只有乖乖闭嘴,男人才觉着无趣。

孟津怀眼里近乎癫狂,捏着黎初下巴,语气发狠,“想不到吧,三小姐,我们又见了。”

“你的话,好像不管用了呢。”他故意说。

黎初咬着唇不理会他,内心将他狂骂,忍不住“tui——”了声。

孟津怀手力发狠,迫使她看向他,嚣张至极,“不是不想跟我联姻吗?”

他忽然侧身,让她黎初看清摄像机,得意地说:“等咱们今晚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嫁也得嫁。”

黎初恶狠狠瞪着他,眼里满是轻蔑。

孟津怀受了刺激似的,将她拖到身前,俯下身质问,“我他妈哪里不如谢清砚?”

都这样了,他也没什么顾忌了,“老子早就想搞你了,老子比谢清砚更让你难忘。”

黎初轻嗤,眼神更淡,“你配。”

孟津怀无视她的刺激,红着眼说:“过了今晚,孟家缺的20亿你们黎家得乖乖双手奉上。”

“做梦。”黎初哂笑。

掐在下巴的手忽然滑向她脖颈,犹如毒蛇在身上游走的恶心感,让黎初感到了厌恶。

“你现在放了我,兴许你们孟家还有回旋的余地。”她说。

孟津怀不知道她都羊入虎口了怎么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顿时觉着更痴迷她,征服欲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不管她说什么,今晚过后,黎初就是他的。

孟津怀说:“你不如现在求我,今晚老子轻点对你。”

对视几秒钟,他觉着黎初那副傲气凌人的样子让他疯狂,浑身燥热。

松开手,他走下床,打开摄像机。

一抹红色灯光亮起,他站在床边,手指解着衬衫扣子,嘴里说着,“三小姐别着急,我这就伺候你。”

一步一步朝着床边靠近,黎初看着他的眼神感到头皮发麻,内心暗自祈祷,谢清砚快点来。

可是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虽然没表现出来,心里慌的发颤。

手腕在摩擦间,领带有些松了,黎初暗自用力。

脚腕被握住时,黎初身体被往前带了一截,但下一秒,她挣开的双手朝着他脸挥了过去。

孟津怀捂着被打的眼睛,凶狠叫嚣,“你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他扑过来掐黎初脖子,用了很大的劲儿,黎初感觉窒息难以呼吸,孟津怀恶心去挑她的衣服。

“你敢动我,你死定了。”

孟津怀笑话:“这时候了,还嘴硬呢呢。”

“咚——”

一声巨响骤然响起,吓得孟津怀手指一颤,回头恶狠狠盯着晃了下的门板。

紧接着下秒,刷卡声响起,房门被踢开。

走廊的光瞬间倾泻进来,一道人影出现在光下,逆着光,他走了进来。

还来不及看清来人,孟津怀被人按翻在床上,拳头一下一下砸下去,发出皮肉碰撞的闷哼声。

男人下死手打,哀嚎不止。

黎初只能看见他阴沉的侧脸,发狠的神色,紧抿的唇瓣,委屈害怕的眼泪瞬间滑出眼眶。

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啊,后知后觉的后怕感涌上来。

这些情绪让她一时混乱。

她用力爬起来冲着孟津怀一阵拳打脚踢,专挑他那张脸打,又狠狠踹他的腿,不顾形象的臭骂。

打累了,她倒在床上。

哭得委委屈屈的,叫他,“谢清砚,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