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49(1 / 2)

Day49

阳光带着温度落在地面上,相反,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一阵冷寒。

沉默仿佛将默片上演,谢清砚没在意谢清墨表情细微的变化,他只是道出这个悬在心上已久的疑问。

外界传言谢家老爷子生病后钦点的代理掌舵人杀伐决断,果敢冷血,在他听来无非是华而不实的吹嘘,印象里大哥性子随母亲,温淡和善。

经此一聊,以前是他对这位大哥了解甚少,看来为了争权夺位,他改变了太多。

不知怎么的,谢清砚忽然想到“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大概就是他哥这样,才会觉着在权势利益面前,感情是软肋。

感情也是最拿不出手的谈资。

谢清墨稍感意外,薄唇轻轻扯了下,沉沉的面色之下良久沉默,后又轻嗤一声,“逢场作戏而已,算不得上玩。”

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真的这么觉着。

提起这个人,脸色并不好看,只是不自知而已。

原来玩都算不上,逢场作戏,谢清砚明面上点点头,心里却不敢茍同,“那多亏了大哥。”

谢清砚事不关己的笑了下,“不然你跟黎蔓成了,我怎么追黎初。”

他语气轻松的,仿佛有些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闻言,谢清墨眉间褶皱深了两分,眸光转冷。

作为大哥,谢清墨仍旧提醒他,“我们的婚姻,从不由我们自己做主。”

这句话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谢家的孩子有义务为了家族壮大出力,可是他们所有人都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就连谢清墨也忘了。

“哥,你忘了。”谢清砚幽幽出声,“从他们把我丢到国外,我就不是谢家人。”

只是他骨子里流淌着谢家的血。

但他并不会接受那些刻板老掉牙的规矩,更不会任由他们摆布拿捏。

肉眼可见的,谢清墨的脸色变得难看,眼眸微微半眯着,好似陷入回忆里。

他这位弟弟出生之后对其他几个继承人威胁极大,但老爷子却又看重他,更是让有心之人寝食难安,遭逢几次意外之后,老爷子狠心将他送到了国外。

之前关系一直僵持,也是在几年前老爷子生病后,他才回国得到缓解。

谢清砚嗓音很淡,轻扯唇线,“没人能左右。”

谢清墨黑眸沉静,一瞬不瞬瞧着这位弟弟,紧抿着唇瓣绷紧了整张脸。

他不得不提醒谢清砚,“这次孟家那小子出事跟她脱不了关系,她本来风评就不好,你以为传不到老爷子耳朵里吗?”

说起这个,谢清砚整个人面色都变了,他有必要纠正谢清墨的偏见,“哥,你什么时候也听信不实的传言。”

他缓声强调,“她是怎么样的人,与风评无关。若是听信风言风语,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一席话让谢清墨哑然片刻,似是陷入各持己见的僵持。

谢清墨的手指抵着眼镜儿,忽然悬停,听见谢清砚说:“哥如果真是只打算玩一玩,还是不要优柔寡断的好。”

谢清墨手指动了动,他听懂了谢清砚在暗示什么,很轻地闭了闭眼。

静了几秒钟。

谢清墨避重就轻,转移话题,“怕黎初迁怒你啊?”

谢清砚说:“只是不想她知道了不高兴。”

“……”

谢清墨忍不住感慨,“你变了很多,我以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这话让谢清砚轻笑了一下,他说:“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后半句着重强调:“——黎初除外。”

“哥——你们在聊什么。”谢清意从远处兴奋跑来。

扎着双马尾,青春洋溢。

谢清砚和谢清墨相视一眼,默契的不再提方才的话题,周遭那股较劲的气场也瞬间隐匿。

谢清意缠住谢清墨的手臂撒娇,仰起视线看向谢清砚,“哥,什么时候再约Elie,我都想找她玩了。”

谢清墨很轻挑眉,摸了摸谢清意的头,“你还想着玩,你哥要回美国了,你不多陪陪他。”

视线看向谢清砚,谢清意也狐疑看过去,学着大哥的语气,“哥,你搞定嫂子了吗,你就要回去。”

手指在谢清意额头弹了下,不轻不重的,谢清意笑着说:“以后就靠你盯着你嫂子了。”

谢清意揉了揉额头,笑得眼睛弯弯,“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谢清墨揉了揉她的头,“好处就是,你多一个漂亮天仙的嫂子。”

谢清意撅起嘴,但很快视线看向谢清墨,“那你呢,你再不给我带个嫂子回来,你就是老光棍了。”

谢清砚眸光很轻地看了谢清墨一眼,事不关己的勾唇。

谢清意故意说的很夸张,谢清墨捏了捏她的脸,提醒她,“我只比你大八岁,嫌我老了?”

谢清意皱着鼻子说:“八岁,那得多多少个男人跟你抢嫂子啊。得抓紧知道吗?”

两人没想到被一个小屁孩教训了,笑了起来,气氛变得轻松缓和。

傍晚的太阳沾染凉意,照在身上只觉着晃眼,并不觉着暖和。

夜风渐起,头一晚飘了雪花之后,空气变得干冷。

圣诞节即将来临,路边的小店门口和窗户上贴上了圣诞装饰,小小的圣诞树摆在门口,吸引着来往的路人。

黎初刚开车出门就后悔了,她忽略了这会儿恰逢下班高峰期,堵得水泄不通,红色尾灯蔓延到视野尽头。

手机响了起来,江屿行打来的,本就堵着心烦,黎初皱眉按下接听。

江屿行那头风很大,听筒里格外清晰,“你到哪了?我去接你。”

本来计划在家窝一天等着谢清砚回来一起开瓶酒看个电影的,到了下午突然接到江屿行电话,她才记起今天是约定好去他家吃饭的日子。

江屿行父母早早就定下时间,黎初不想去,但也没办法推辞,若是她不去闹到了大姐那,免不了要挨一顿批评。

收拾完慢吞吞出门,恰逢赶上高峰期,黎初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漫不经心的,“堵着呢。”

江屿行也鲜少了解晚高峰有多糟心,说要来接她这不是更添麻烦,黎初忍不住调侃他,“少爷,你就别添乱了。”

“怎么能是添乱。”江屿行对她的态度不认可,但拗不过黎初要挂电话。

车灯一路绵延看不到头,降下车窗,黎初探头看了一眼,前面路口有车掉头横插在车中间,那块乱作一团。

前面司机不耐烦,狂躁地按了几下喇叭,又堵又吵,让人心情更加浮躁。

夕阳悬在天边,烟紫色拖尾久久不肯离开,半个天空像是泼染了一捧彩色颜料,浪漫又唯美。

手机不住的的往外蹦消息,她兴致缺缺点开。

自从孟津怀出事后那个群沉寂了好几天,今晚忽然又有人组局约喝酒

消息一条一条冒出,指尖抵着屏幕一条条往上翻,心思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黎初到江屿行家时天幕暗下来,别墅门口路灯亮起两从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