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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习题·空瓶换酒(四)(1 / 2)

课后习题·空瓶换酒(四)

田南栀四人提着酒瓶离开了。

老妇偏头听着沉闷的酒瓶碰撞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后,幽幽转过头,面向蓝色布帘后的那个身影:“村里终于来客人了,你不做些什么吗?”

布帘遮挡了半截,露出了男人坐在轮椅的两条腿。

擡手掀开布帘时,一只黑毛大猩猩的面具露了出来。

男人头戴着猩猩面具,以致说话时声音闷闷的:“嗯,是要做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老妇:“那你想怎么办?”

男人:“先观察一下吧,后面再说……”

听罢,老妇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片刻叹了口气:“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帮不了你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您收敛住脾气就算是帮我了,总是这么跟那些人剑拔弩张的,我也很难办啊。”

老妇被男人说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偏过头:“没办法,我看见他们那个样子就是一肚子气……知道了,我以后会控制住自己的。”

男人嗯了一声,掀开面具时露出了一张清瘦的脸。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傍晚时分。

前去砍竹子的几人和田南栀四人从村中会面。

忙活了这么大半天,每个人脸上都是汗涔涔的。龚越累得一屁股坐在木椅子上,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动一下:“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下午悠闲了半天呢,结果你们也被拉去做苦力了?”

“可不是!”叶三绮愤愤道,“上山下山走了好几趟,可累死我了。”

舒小蕊在门口洗了把脸,进来嗔了一眼龚越:“我们多忙活这么久都拜谁所赐?”

龚越一听,再度涨红了脸:“人有三急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舒小蕊哼哼两声,还是不高兴。

田南栀听出了这里面有故事,擡头看向廖秋泽,要说这些人当中谁最能八卦传递信息一定非他莫属,于是问道:“怎么回事?”

廖秋泽见田南栀主动向他搭话,笑吟吟的搬了个板凳就坐了过来,十分详实的复述了一遍上山路上的大乌龙事件。

龚越被他声情并茂的臊得脸通红,气冲冲走出屋子。

骆途看他一眼,按住廖秋泽的肩膀:“差不多就得了。”

廖秋泽无辜摊手:“又不是我想说的,人家美女想听嘛,我这个人可是从来不拒绝美女的要求的。”

骆途无语,白他一眼,正要擡脚跟出去看个情况时忽然被田南栀叫住。

田南栀听完,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像听了个故事笑笑便过去了,反而拧起眉头,好像揪住了一点细节:“龚越离开的位置和发现他的位置之间距离很长吗?”

骆途回忆片刻,笃定:“很长。”

从察觉背后没有声音到发现龚越不见,骆途估算着期间不会超过五分钟。他从山腰位置一路跑下了山脚,找到龚越的时候,再有一段距离都能看见那片竹林的入口了。

田南栀:“在那中间,就没有隐蔽的地方?”

“有。”

这也是骆途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按照那片山林的阶梯状走势,龚越只要下去不到一点就能找到位置方便,何必哼哧哼哧跑到了山脚。

见他们还在讨论这个话题,龚越从窗户里探进头,眉头皱成了个八字:“你们够了啊!我不就撒个尿跑远了些嘛,你们至于还在讨论这个问题!”

这时候,大黑端着新鲜出炉的热乎红薯走过来,听见龚越的这句抗议,嘿嘿笑了两声:“嗐,城里的男孩脸皮子薄呗,多正常……来来来,吃自家种的红薯。”

竹编框子里红薯个个饱满,还热腾腾的冒着气。

几人笑着谢过大黑的好意,却是没有一个人伸手。

他们的眼神自然而然落在了旁边托腮坐着的小茹,从最初谈话的时候她就在这里,兜转了这么一大圈,她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廖秋泽深深看了一眼小茹,慢悠悠向后一靠,凑近田南栀:“这孩子一直跟着你们呢?”

“嗯,一步不落。”

简直跟移动的监视器一样。

大黑看着没有动作的几人,搬了个板凳在门口坐下:“吃啊,这红薯可甜了呢。”

大黑可能是想展示热情好客于是极力劝说,但这对已经这个村庄抱有怀疑的九人来说,却让他们感到不安好心。

田南栀坐起身,想要转移大黑的注意力:“小卖部的那个老人不是村里的吗?”

这个话题似乎很敏感,大黑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她是神灵的叛徒。”

田南栀无视了大黑的表情,继续问道:“既然都是叛徒了,为什么还要在她那里买酒?”

大黑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连带着一旁小茹脸上的笑意也更冰冷了些。

此刻田南栀好像那个没眼力见的人,一再问着这个让人讨厌的问题。

大黑哼了一声,模棱两可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今夜祭祀顺利,以后就都不用从她那里买酒了。”

田南栀动了动唇,正要继续追问,就听见一旁的小茹突然开口。

“哥哥姐姐你们应该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见几人愣住,小茹那双漆黑的大眼睛继续幽扫视着几人,又认真问了一遍,“你们应该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对不对?”

此时此刻,房间安静到诡异。

大黑和小茹的两双眼睛仿佛蕴藏了某种力量,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你,你都能感觉被压迫得喘不过气。

众人僵住,好像现在就连动一下都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外面阳光正好,蝉声阵阵,屋子里却阴森得可怕,以一扇之门隔成了两个世界。

啪——

一个玻璃水杯突然掉落摔碎,中断了这份死寂。

几人回神转过头,看见不合群的舒衍抱手虚倚在一侧墙边,脚边便是那个摔碎的玻璃杯。

他扶了下眼镜,说得云淡风轻:“不小心碰了一下。”

廖秋泽顺势起身:“你这人怎么回事……没事还乱打碎人家的东西。”说着,向着小茹扯了下嘴角,“不好意思啊,我来帮你们收拾吧。”

小茹没什么表情:“无所谓,一个水杯而已。”

听口吻还有些可惜,明明刚才氛围正好,没想到却被这么一个破杯子给搅了局。

顷刻间,众人终于因一个破碎的玻璃杯而重新换得喘息。

大家都知道舒衍是故意的,在刚才那种拥有强大压迫感的氛围中,不弄出点动静出来,他们根本无法从其中抽离。

田南栀收回武器卡,她晚了舒衍一步,化作玻璃杯的武器卡还保持着完整的状态。

要是舒衍不来这么一下,她马上也会砸了这个杯子。

刚才那个氛围实在太过诡异,好像某种神秘的力量在诱导着他们,对与不对的答案都会产生相应的后果,但无论是哪一个,对于他们这些外来客说都不会太好。

机会转瞬即逝,大黑和小茹要想在构建那个压抑十足的氛围已是不可能,一瞬间又挂上了那层友好的皮囊。

小茹眉眼一弯,托着腮看向大黑:“爸爸,我听说那个老巫婆因为对永生娘娘不敬,家中遭了报应对吧?”

大黑冷着嗓:“嗯,儿子是个傻的,前两年还把腿摔断了,现在都坐着轮椅呢。”

“果然……”小茹唇角勾得更深,“对神灵不敬是会遭受天谴的。”

女孩口中反复提到神灵,仿佛某种咒语,催发着人类对于神秘力量的原始恐惧逐渐加深。

这道题目似乎与他们以前所接触到的世界完全不同,面对鬼怪,人类尚可有对付的方法,但对于神灵,人类心底深处只是怀有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