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薄时月咬了下唇,“我去给你买一条裤子。”
“还走得了路吗?”南熙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这种姿势最累,还一连两次,薄时月可能吃不消。
“走不了也得走。”不然一会儿被人看到了怎么解释。
薄时月抚平衣服褶皱,拉开车门。
南熙看着她动作不自然地慢慢走向一家服装店,不一会儿便拎着一个塑料手提袋过来了。
“你将就着穿。”
现在高中生的衣服也偏成熟了,除了面料不太好,南熙这个年纪穿上也毫无违和感。
刚将湿裤子放进袋子里,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南熙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个白皙清瘦的女孩,鹅蛋脸高鼻梁,戴一副眼镜,眼睛向下垂着,神色有些沉郁。
“是程臻。”薄时月降下车窗,“你去后座吧。”
程臻点了下头,看眼副驾的南熙,很快坐上后座,礼貌打招呼:“时月姐。”
声线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
薄时月已经习以为常,程臻只在妹妹面前神采飞扬。
她一边启动车一边说:“这是我朋友南熙,叫她南熙姐就行。”
“南熙姐。”
除此之外再无二话。
南熙透过后视镜看她,她低头沉思着什么,没有一点朝气蓬勃的样子。
转念一想,高三嘛,升学压力这么大,谁能保持无限活力,能精神稳定地活着就不错了。
薄时月向来话不多,专心开车,后座的程臻看起来也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南熙便主动活跃气氛,关心地问:“高三累不累啊?”
“还好。”程臻略一颔首,只吐出两个字。
这么高冷,南熙毫不气馁,说起她们共同认识的人,“你和甜甜认识很久了吗?”
“嗯,九年了。”
南熙加减乘除一番,有些惊叹,九岁就认识了!
又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们相差两岁,肯定不是同学,看程臻的穿着,又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孩。
薄时月忽然出声:“你不是饿了吗?”
南熙识趣地不再提了,笑着伸出手,“帮我拿一下鸡蛋灌饼。另一个是给你买的。”
程臻将饼递给她,道了声谢。
“对了,还有一杯双皮奶,你记得喝。”
南熙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饼,心满意足道:“就是这个味道!”
刚巧是红灯,南熙将饼往薄时月唇边递,“你开车也累坏了吧,要不要吃一口?”
一语双关。
薄时月抿紧了唇,脑海中骤然浮现出方才上下左右的动作,面色顿时变得潮红,幸好有红灯遮掩。
“不吃。”
红灯变绿,她轻舒一口气,疾驰而去。
“不吃就不吃嘛,”南熙笑嘻嘻,“怎么还气得脸红了。”
薄时月警告地瞥她一眼,南熙终于想起车上还有一个人,乖乖吃饼去了。
后座的程臻小幅度地擡起头,状似漫不经心地观察了一下路况,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
到达南湖剧院已是半个小时后,比赛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陆陆续续有人进去,三人也没再耽搁,快步走进去寻找座位。
路上薄时甜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所以薄时月一坐下就给她发消息,让她专心准备。
“我还是第一次看舞蹈比赛呢,”南熙摩拳擦掌,“甜甜第几个出来?”
薄时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第七个。”
低柔的声线从薄时月身边传来,来自沉默寡言的程臻。
南熙好笑地戳了下薄时月,身为亲姐姐,还没人家好朋友关心妹妹呢!
“别闹。”薄时月凑近她,用气音说话。
“就要闹。”
南熙做了个口型,在她的注意力盯着自己的嘴唇时,顺势紧紧牵住她的手。
在妹妹的好朋友面前这样亲密,薄时月有些不自在,更何况程臻向来心细,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她们明显不正常的举动。
她稍稍偏脸去看程臻,却见她一向平直的嘴角翘起上扬的弧度,视线定在舞台上的一角。
薄时月顺势看过去。
是露出半个脑袋的薄时甜,一双大眼睛在观众席上巡睃,寻找着她们的位置。
等她的目光终于锁定,高兴地朝这边挥手,薄时月也微微一笑,眼角余光却瞥见程臻骤然垂下的眼睛,笑容也消失不见,像是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心中一沉,神色复杂地看向妹妹,也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身姿轻盈地一转,消失在幕后。
南熙也察觉到什么,轻声问:“她们什么关系?”
如果是从前,薄时月会说朋友关系。
可是现在……或许是双向暗恋。
薄时月叹了口气。
这条路有多难走,薄时月知道,可她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走在前面,为妹妹劈开荆棘。
滴,玉玉卡
为什么不评论,是生性不爱说话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