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里,他与宋伊人才是天生一对。
可能宋伊人家境并不是特别好,但她在学校也算校花级别的人物,她不止一次听说他们关系匪浅。
像他这样淡薄的人,传出这样的绯闻,已经是特例了。
他喜欢过宋伊人。
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可他为了她到这个地步,还是上心的。
或许她说的话幼稚吧。
让他提不起什么回答的兴趣。
姜惜之心底知道答案,只是想让他认清楚,他对她所有的占有欲,在宋伊人醒来之后都会化为虚有。
宋伊人醒来,他们这段孽缘也会结束。
只是迟早的事。
这样想,她好像也轻松不少。
现在面临的窘境也是暂时的。
姜惜之也没有再过分多问,说:“也许吧。”
“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慕南舟道。
他牵着她往自己的卧室走。
目的很明确。
让她陪他一起睡觉。
慕南舟看出她很紧张,说了一句:“姜惜之,我会尊重你,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这是仅有的让步了。”
姜惜之再怎么不情愿,也不想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不要轻易激怒野兽。
她很早就洗了澡,是不想在他的房间里洗澡。
她坐在靠窗的沙发,没有靠近他的床。
这个房间不陌生,这张床也不陌生,可以前那么死皮赖脸的行为已经生疏了。
她不再是他的卧室门锁上,她爬窗也要进来的那个姜惜之。
也不再是躲在他的被子里,要给他一个惊喜的姜惜之。
更加不是他多看她一眼,她就满怀热情的姜惜之。
只是,那些画面还会出现在脑海里。
一直在警醒,她不要再那么做了。
她站在窗户前,望着不远处的昏暗的路灯,时间一过去,许多事情就只能是记忆,让人回不去,又不经意间想起。
十分锺后,慕南舟从浴室出来,只围着浴巾,身材健硕,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他下巴还带着水珠,沿着修长的脖颈滚落在胸膛,又滑落到浴巾里。
他似乎还有所期待,站在浴室门口,见她只是单纯的站在床边,眼底的幽光又灭了不少。
他拿着毛巾走过来,擦拭湿润的头发。
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碎发耷在脑袋上,少了平时的疏冷与霸气,柔和了许多。
姜惜之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他光裸的上身,还是下意识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瞟。
她看过几次他的身体,可每次都不知所措。
索性,她垂下了头。
直到慕南舟走到了她身边,把毛巾放在她手里:“帮我擦。”
姜惜之拿着干毛巾,看着已经走近的慕南舟,说:“还是……吹干,比较快。”
她想去找吹风机,来缓解此刻的尴尬。
慕南舟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强调:“帮我擦。”
他就坐在姜惜之面前,似乎想享受的只是她给他擦头发的过程。
姜惜之抿着唇,望着已经坐下来的慕南舟,只好拿过干毛巾放在他脑袋上,温和的擦干。
她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慕南舟擡起眸,好整以暇的说:“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做吗?”
“什么?”姜惜之没听明白。
慕南舟目光幽深,思绪拉得很长,想到的是那个无处不在的小女孩,低声道:“我记得你说,以后要做南舟哥哥的妻子,是贤妻良母好呢,还是内外兼修好呢,想每天起床看到南舟哥哥,想给他整理西装,还想在他洗完澡后,给他擦头发。这是你说的。”
姜惜之的手顿了,手里的毛巾也变得沉重起来。
慕南舟又说:“擦头发,你做到了,一起睡觉,也做到了,明天早上起来你就能看到我,你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
她以前得不到的,现在都可以得到。
幻想的一切,都可以从他身上实现。
他只是成全她所有的幻想,完成她少女时期的梦想。
或许她得到了,就没那么抵触了。
姜惜之心底五味陈杂,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她收回了手,疏离的说:“我说过吗?我已经不记得了,应该是很小的时候说过的吧,童言无忌,你不用当真。”
慕南舟拧眉,回头,很认真的道:“怎么是童言呢,那时候你都上高中了,你对我说过那么多话,我正在一件件回想呢,只要你没实现的,我都会帮你完成。”
姜惜之道:“你就没想过,我还需不需要吗?”
“需要的。”慕南舟已经给她做选择了:“人没有满足的时候,你过去想得到的,得到了,就会想要得更多,我倒是希望你如此。”
“也可能是你一厢情愿。”
“那这种事情以前你也做得不少,到最后不也实现了吗?我一厢情愿久了,你或许就能记得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慕南舟觉得她对他的情不会有所改变,是遗忘得太久,让她暂时找不回来了。
没关系,他会一一帮她找回来。
只是见她没换上睡衣,他又道:“去换件睡衣。”
他想到什么,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套红色的睡裙:“换上。”
吊带的红色绸缎的睡裙,比较修身,也很性感,他觉得很适合她。
他很喜欢她穿这一身。
像个小女人。
她穿这套睡裙,也只有他看过,所以只属于她的小女人。
姜惜之犹豫了:“额,其实我还有其他睡衣。”
“我就喜欢见你穿这一套。”慕南舟见她不动:“你不去,那我帮你换了。”
说完这话,姜惜之拿着睡裙立马去了洗手间。
她在浴室里逗留了许久,再换上睡裙的那一刻,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以前那个姜惜之又回来了。
热情,又娇媚。
只是她骨子里印上的自卑,在脸上,仿佛额前那醒目的疤痕还在。
明明已经淡了很多,不仔细看,看不见了。
可是她还觉得自己丑陋。
所以,她不敢穿这种张扬的裙子,尽量回归一个平凡的女人。
见她许久不出来,慕南舟没有那个耐心,又敲了敲门,沉声问:“你换个睡衣,难道是掉厕所里了吗?”
姜惜之回头看着门框的倒影,手放在胸前,有些局促,又小心翼翼的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