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看着比她还要小很多的女孩，眼睛眨了两下，虚弱的问：“这……是哪……”
麻花辫的小姑娘擦掉眼泪，哽咽：“我们在车里，他们要把我们卖了，他们会被卖给需要孩子的夫妻，而我，可能会卖到山里，给那些人做老婆。”
说着，小姑娘很绝望，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错了，我不该和爸妈顶嘴，我不该跑出来，更加不该赌气的离家出走，我被骗了，我不想被卖到山里去，那我永远都出不来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姜惜之安慰她：“别哭，会有希望的，冷静一下，存着体力。”
“姐姐，你能救救我吗？”小姑娘见姜惜之比她大很多，有些依赖她，抱紧她：“我想回家，想爸爸妈妈了。”
“哇——”
“哇——”
两个小男孩见小姑娘哭了，也跟着放肆哭。
姜惜之头很疼，被哭声折磨得疼了。
铁皮的车厢却被人用力的拍了两下：“吵什么吵，再吵，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小姑娘不敢哭了。
又连忙握住小男孩们的嘴巴：“别哭，别哭了，姐姐不哭了，你们也别哭！”
姜惜之望着那两个小男孩，衣服皱皱巴巴的，身上也脏兮兮的，想起自己来到姜家的时候，也如这般。
可她在这之前，已经有过养父母了。
养父母之前，又是什么情况呢。
这种经历，她有种熟悉感。
困在黑暗的车厢里，等待着下一个看中她的买家。
她双手抱着臂膀，觉得车厢内格外的寒冷，冷得她直发抖。
内心也很焦灼。
车突然停了。
车厢被人打开。
几个男的冷眼看着她们。
小姑娘哭得厉害，见门打开了，就要往外逃。
却被一把扯着辫子，粗鲁的摔在地上，又踢了她两脚。
“啊——别打我，别打我！”
小姑娘浑身是伤了，看样子没少逃跑。
她赶紧抱着头。
“我看你是死性不改，找打！只要你这脸蛋不坏，哪里都可以打，我弄死你！”男人气愤的吐着水，用力的踢打小姑娘。
小孩子缩在角落，吓得颤抖，瞳孔睁大，不敢哭泣。
姜惜之还没什么力气，吃力的喊：“别打了，要是把她打残了，你们卖不到好价钱！”
话罢，他们才停下手。
“先吃口东西，再赶路，要出省，开夜车，还要去山里，养精蓄锐！”男的说。
说着，他们只扔过来一瓶水。
小姑娘害怕，除了哆嗦，都不敢擡头。
姜惜之把水先给孩子喝了。
再递给小姑娘：“喝口水。”
小姑娘头发凌乱，脏乱不堪，眼泪往下掉，紧绷着身体。
姜惜之知道她很害怕。
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害怕。
她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别怕，姐姐在这，不会被卖的。”
也许处在逆境，久违的拥抱，小姑娘在她怀里直接软倒，无声的哭泣。
“诺姨！”
一会，中年妇女来了。
他们纷纷喊道。
小姑娘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被捏住了心脏，吓得往姜惜之怀里躲。
姜惜之擡眸，女人微胖，扎着马尾，国字脸，长相刻薄，眉骨的位置有个黑痣，看起来不善。
姜惜之注视着她眉骨的黑痣，拧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