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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一场午餐吃下来,花鹤瑄竟然意外地老实。

而花重锦却接到了来自花盛昌的短信:[你跟鹤瑄吃完饭上来1109房,带你们认识几个叔叔阿姨。]

花重锦转头看了眼花鹤瑄,他也在低头看消息,似乎是也接到了花盛昌的消息要求。

即便如此,花重锦也没有放松警惕。

虽说在酒店套房会面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但今天花盛昌跟花鹤瑄表现都太反常、太刻意,他还是提防点好。

要不是有花盛昌在,他其实还是想拒绝的。

“大哥,爸爸让我们上去一趟。”花鹤瑄怕他走,第一时间叫住了他。

“恩。”走不掉,花重锦也只能跟上去看看,这父子俩到底搞什么东西。

花重锦跟花鹤瑄上了电梯,直达11楼后,由花鹤瑄先出了电梯。

酒店走廊很安静,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保洁车路过。

走到1109房门口,花鹤瑄敲了敲门,花盛昌从里面拉开门:“你们来了。”

“我带大哥来了,爸爸。”

“你们叔叔阿姨就在里面,你们先进去打招呼,我跟你妈去接个人。”花盛昌指指那边虚掩着的房门。

处处透着诡异,花重锦看父子俩还在努力表演,心中冷笑。

蠢货父子,该不会觉得自己表演得天||衣||无缝吧?

“大哥先请。”花重锦已经做好了推门进去就有人袭击上来的准备。

结果推门进去,屋里却空无一人。

身后花鹤瑄跟进来,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朝着花重锦脖子就要扎下去。

花重锦轻松格挡了他的进攻,反手夺过了注射器,直接抵在他的颈间。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花重锦有些失望,“我以为,你要对付我,至少要在房间埋伏下几个专业的保镖或者打手。”

花鹤瑄要做的事见不得人,甚至属于犯罪,怎么可能雇外面的人来!那不是上赶着递证据吗?

至于他那些狐朋狗友,一听说他要对付花重锦,全都找了借口推辞。

“至少,也该先在我的酒里下安眠药。哦,我忘了,花家现在应该没钱买通这里的厨子或者服务生,在我的饭菜或者酒里加料。”花重锦动了动手里的针头,好奇问,“这里面是什么?还是上次那种毒||品?”

“你可以给我注射试试。”花鹤瑄硬着头皮说,“这里面是可以要人命的东西,如果我死在这里,你就是第一嫌疑人!外面的走廊可是有监控,拍到了我们一起进来!这上面还有你的指纹,到时候,傅琢祈肯定第一时间跟你离婚!”

本以为这样的话能吓住花重锦,然而这番话只是让花重锦确认,这里面应该不是什么真有毒的东西。

毫不犹豫,花重锦直接把这一管液体推进他的颈静脉中。

“花重锦你……!”花鹤瑄没想到他竟然丝毫没有犹豫。

花重锦却对着他笑了笑:“我说过的,我不杀人不是因为我不敢。怎么,你觉得我跟你开玩笑?既然你送上门来,我又为何不做呢?”

“我在房间里藏了监控,你的真面目会被曝光的!”

“就算你藏了,也不是实时的,我怕什么?”花重锦觉得他的脑袋构造真的很怪,为什么总是那么蠢呢?

就算他不说自己藏了针孔摄像头或是录音器,花重锦待会儿解决了他,自然也会检查翻找一遍的。

而他跟花盛昌打配合骗自己来这,还敢直接掏注射器威胁自己,当然也不会是找了什么人来实时围观。毕竟这样看起来,自己不过是正当防卫,而花鹤瑄确实实打实的犯罪。

就算揭露自己很能打,自己之前都在隐藏能力,但在一个实打实的罪犯面前,那又能怎么样呢?

花重锦勾着嘴角,看他跌坐在地,身体越来越软,明白过来。

“原来只是肌肉松弛剂啊。”

花鹤瑄意识依旧清醒,却完全提不起力气,只能看着花重锦从自己口袋里拿走了自己的手机,以及两张房卡。

一张是这个房间的备用卡,一张是隔壁1111房间的卡。

擡起花鹤瑄的手指解锁了手机,花重锦翻了翻他的最近通讯记录。

就在十分钟前,花鹤瑄给Arno发去了消息:[待会儿我会叫人把1109的房卡放在出电梯后,第一个花盆底下,你自己拿了进来。]

同时间,花鹤瑄还给花盛昌发了一条:[爸,你离开的时候把房卡放在电梯外第一个花盆下,跟妈回去就行。]

“搞得跟特工接头一样,可惜你没特工的脑子,也没特工的身手。”花重锦毫不留情地嘲笑,“花鹤瑄,到底谁给你的勇气?”

花鹤瑄想的是,花重锦喝了酒,又在进房后见到了花盛昌,未必会对自己起疑。

就算起疑了,自己从背后偷袭他,他在错愕的时候,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就算反应过来,自己动作快点,他也未必能躲掉这一针注射剂……

可花鹤瑄忘了,“未必”的本质,其实就是“有可能”。

花重锦恰好就是那个所有的可能。

“你真是被你妈妈宠坏了。”花重锦叹了口气,“不过我很羡慕你,你的妈妈可以保护你这么久。但是你太不孝了!明明有个这么好的妈妈,你却总来作死。你有想过,你妈妈看到你的下场,会多难过吗?”

花鹤瑄现在很想破口大骂,可惜话都说不出来。

花重锦拉上厚重的窗帘,开始检查屋里哪儿藏着针孔摄像头,最后在床正对面的柜子下,摸出一个被贴着的针孔摄像机。

“你还是学不乖。”花重锦很快又在床头柜后面搜出两支录音笔,“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手段了如指掌。”

整间房间翻遍之后,花重锦把这些东西收到了自己口袋里。

随后,他又用把浴室里的浴巾拧了拧,塞到花鹤瑄牙齿间,最后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花鹤瑄本就说不出话,此时又被浴巾紧紧压着舌头、塞满口腔,只能发出“呜呜”的哼叫声。

花重锦又扒掉了他所有的衣服,把人扔在床上,想了想,还是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肌肉松弛剂彻底起效,花鹤瑄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绝望地被花重锦摆出羞耻的姿势。

——那本来是他打算对花重锦做的事!

收拾好一切,花重锦带走了花鹤瑄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调到飞行模式又打开录像后,藏在了床对面的柜子中。

这里是之前花鹤瑄藏针孔摄像头的地方,角度非常棒,刚好能拍到整张床上的所有东西。

“祝你好运。”花重锦冲床上的人挥了挥手,带着两张房卡离开。

先把1109的卡单独装进另一个口袋,花重锦又刷开1111的门。

房间空无一人,花盛昌应该像花鹤瑄叮嘱的一样回去了。

[准备妥当,你可以去了。]

[记得,进去后不要开大灯,做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你的脸,建议你用后背位。]

[虽然给他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但不建议你松开绑在他嘴上的浴巾,毕竟剂量小,可能会恢复。]

[当然,如果你能如你所说,最后把他做晕的话,可以把人翻过来拍照留念。]

那边回了个OK。

花重锦往床上一躺,开始往上翻这两人的聊天记录。

hhx:[机会我给你找好了,不要让我失望。]

Arno:[二少放心,一定办妥。]

Arno:[二少,我可以拍照或者录像吗?]

hhx:[不可以。]

花重锦倒是明白花鹤瑄打得什么算盘。

无外乎是不像可以敲诈勒索的东西,多一份在别人手里。

hhx:[你最好不要给我节外生枝,如果被我发现你做多余的事,那笔钱,我一分都不会留给你。]

Arno:[知道了,保证不做多余的事。二少能不能多留点给我?]

hhx:[只要你按照计划乖乖执行,我看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好说。]

好蠢。花重锦嗤笑出声。

花鹤瑄既然瞄准了这笔钱,又怎么可能分给其他人呢?这小男模的脑子,全练到胸肌腹肌上去了吧?

搞不好回头花鹤瑄还要拿视频,反过来去敲诈这小男模一笔呢。

不过花鹤瑄这一手安排,还真是跟花盛昌一脉相承的低劣!也难怪花盛昌那么多私生子女,偏偏最喜欢这个。

看来父母确实喜欢最像自己的那个,哪怕自己是个无比低劣的蠢货,也会喜欢孩子里最低劣、最愚蠢的那个。

花重锦又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按花鹤瑄跟Arno的计划,他们应该是在一小时后收网。

花重锦忍不住想,就这?

这小男模看着挺壮实的,感情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一小时就想把人做晕,小黄||片看多了吧?

傅琢祈那样斯斯文文的人,动不动就要搞个两三小时,发起疯来更是整夜不睡,也没见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过。

不对……他为什么要想到傅琢祈?

但他也没有跟其他人的经验,下意识想到傅琢祈,好像也合情合理。

花重锦脸色黑了几分,心道,就算再合情合理,也不该想到他!

拿着花鹤瑄的手机打了几把游戏,看时间差不多到了,花重锦起身下床,摸出口袋里的1109房卡,滴的一声刷开了隔壁房门。

*

房间里,Arno哼哧哼哧一通卖力,身下人却像条死鱼,搞得他也有点兴致缺缺。

不过他想,毕竟是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也不能要求太多。

再一次在温热的地方结束后,Arno看了看身下人,似乎还醒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把人翻过来,拍张照作为勒索的筹码。

即便花鹤瑄承诺不会少了自己的钱,可如果自己手里没有筹码,花家大少又怎么会轻易给自己钱呢?

从地上的衣服里摸出自己的手机,Arno打开相机,把人翻过来,正准备拍,终于在昏暗夜灯下,看清了那人的脸。

“卧槽?!怎么是二少你!不是说是大少吗?”Arno简直头脑爆炸,“不对,那之前跟我联系的人是谁?!”

花鹤瑄后面已经多少恢复了些力气,此时恶狠狠瞪着Arno。

“二少你等下,我这就给你解开!”

*

作为有过经历的人,花重锦自然察觉了虚掩着的那扇门后银乱的气息,摸了摸耳后的痣,心道,行啊这小男模,虽然时间短,但够激烈的啊。

推开虚掩着的门,花重锦啪嗒按开了门口的开关。

房间里的大灯顿时亮起,将原本昏暗的室内照得无比明亮。

Arno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杀进来,立刻拉过被子,赶紧把自己跟花二少给挡住。

“哎呀,我是不是来得很不巧?”花重锦笑眯眯看着床上如临大敌的人,“哦?怎么会是Arno你啊!你跟我弟弟……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Arno还有点恍惚,以为是中间哪环搞错了,赶紧解释:“不是的大少!我跟二少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是喜欢您的!我对二少……”

即便花鹤瑄的脸挡在被子下,花重锦还是能猜到,此刻他脸上肯定写满了愤恨与羞耻。

毕竟换做是谁,也不能接受,刚刚跟自己做完的人,冲着另一个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疯狂表白。

“没关系的,我弟弟也没有结婚,你们想要在一起也没什么的。”花重锦嘴角笑意简直压不下去,“我会祝福你们的!”

他弯下腰,去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了录制结束的红色按钮。

看到他手里的手机,Arno终于明白过来:“你!大少……是你!之前假装二少联络我的,是你!”

“二弟,这就是你找的蠢货合作伙伴。”花重锦上前,并没有直接掀开被子。

他怕辣眼睛。

只是盯着花鹤瑄那张没有被盖住的脸。

“二弟,你现在的表情真好看。我给你拍下来留念了,不用谢。”拿着花鹤瑄手机咔嚓咔嚓对着他的脸拍了几张,花重锦笑了。

笑得十分灿烂,可Arno跟花鹤瑄看着这张笑起来艳若桃花的脸,却如坠冰窟。

“花、重、锦!”花鹤瑄终于摘掉了堵在嘴里的浴巾,咬牙切齿骂着。

“怎么?二弟没有爽到吗?”花重锦转头去看Arno,“你这技术,怎么出来卖的?”

Arno此时一句话不敢说。

富家兄弟斗法,自己本来只是想从中得到点想要的——睡一睡想睡的人,再额外拿点钱,可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还被迫卷进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终于明白过来。花家最厉害的,不是自己合作的二少,而是这位传言中总是软趴趴,十分好拿捏的大少!

可是,为时已晚。

“二弟,明天的头条,我已经想好标题了。你要不要听一听,给点意见?”

“花重锦!你就不怕我报警吗?!”花鹤瑄现在虽然恢复了些,但依旧不太能控制身体,想要撑坐起来,却无能为力。

可躺着看着对方,再呵斥的力度,总觉得轻飘飘,更耻辱了!

花重锦眨眨眼:“二弟现在好像很没力气的样子,要不,我帮你报警吧。正好也查查,肌肉松弛剂这种违禁药物,是怎么流通出来的。恩,顺便再查查,是谁买通了这个小男模来强||奸二弟!”

听到“强||奸”二字,花鹤瑄本就通红的眼更红了几分!

“啊,二弟不认可是‘强||奸’吗?那……合||奸?”花重锦依旧笑着,看起来无比恶劣。

此刻,花鹤瑄才明白,自己之前看到的花重锦,只是暴戾的一面,而他的恶劣,比着暴戾要安静,却更为恶毒!

听到报警,Arno慌了,赶紧跪在床上求饶:“大少、二少,求求二位不要报警,今天的事是我一时糊涂,出去之后,我绝对不会乱说!”

“为什么不说?我二弟终于有男人要,不会再暗恋我老公,这么好的事情,一定要说,而且要所有人都知道!”花重锦说,“我要给二弟证明,他现在真的不想做我跟我老公之间的第三者了!”

花鹤瑄不仅是个直男,而且是个爹味甚浓的直男。

作为这样一个直男,他不仅被死基佬给上了,现在还要被花重锦那野种拿出去作为自己“不再喜欢傅琢祈”的证据!

身体上受的伤或许几天就好了,可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花鹤瑄怎么能忍?!

“花重锦,你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花重锦把他的手机扔在他胸口上:“我的好弟弟,你要不要算一算,你在我手上翻过几次车了?”

是,他知道自己斗不过花重锦!

花重锦是个狠人,是超出自己认知的狠人!他竟然可以在花家、在瑾城隐忍十四年,做低伏小,任人欺辱。

这样的花重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花鹤瑄觉得自己虽然顽劣,可终归还是个正常人。一个正常人,怎么能斗得过连自己都舍得献祭的疯子呢?!

但他不能认输。

花鹤瑄决定,自己不好受,至少也要让花重锦不舒服。

“我翻车无所谓,大哥又在傅琢祈手上,翻过多少次车呢?作为一个直男,被男人草的感觉,大哥也很懂吧。”

然而花重锦丝毫没有被刺激到的样子,反倒一脸有趣地看着他。

“谁跟你说,我是直男的?”

他以前抵触同性的触碰,这种抵触源自他过去的经历,可这并不能代表他不抵触异性的触碰。

其实,花重锦以前对于所有人的触碰,都带着隐隐的抵触。只不过,他的生活里,也没有几个人会主动触碰他,傅琢祈甚至算得上是第一个。

他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太多那方面的欲望,连春色的梦都没做过几次,自然也不关心自己的性向。

但随着跟傅琢祈的接触,花重锦也明白过来,自己其实就是天生的gay,他现在似乎也不再抵触其他人的触碰,至少不已抵触傅琢祈。

当然,他觉得这跟喜欢无关,只是适应了、习惯了而已。

这样的回答,显然超出花鹤瑄的认知:“你压根不喜欢傅琢祈!”

他现在确信了,花重锦连傅琢祈都在利用。

“我只是不喜欢傅琢祈,又不是不喜欢男人。”花重锦说,“真可惜呢,二弟,作为直男被男人上了的羞辱,只有你一人体会了呢。”

花鹤瑄只剩粗重的喘息,来表达他此刻的愤怒。

花重锦冲他挥挥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傅琢祈要打电话找我了。我不喜欢他,他倒是意外地喜欢我呢。”

走到门口,花重锦又回过头说:“对了,你们速度最好快一点。因为,我打算下去退房卡咯。”

三张房卡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夹在了花重锦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