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确定,不是失忆了吗?”他眉头紧锁,总觉得哪儿有着不妥之处。
“我有亲眼看过那则新闻报道,一男一女登长白山遭遇抢劫摔下了山坡的新闻。”
陶一凝默默解释,一边无力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心神不宁地回应着,一边思考回忆着当时自己醒来后的情境,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总觉得像是有哪儿不太对劲。
“南丰市的长白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纪千珩想不明白,自个儿呢喃自语。
因为当时陶离渊被绑架后藏匿的地方明明是卿洲市的西岭山,如今怎会又冒出来一个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长白山。
“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一定是章延舜有意误导你。”他思来想去,最终斩钉截铁,一口断定。
顿了顿又继续分析:“离渊五年前被绑架,你五年前失忆,在被绑架前她和章延舜就已经认识,如今失忆的你又成为了他的女朋友,这一切明显就是章延舜设下的局。”
“他和离渊真的是认识的?”陶一凝懵然间再次向他重复确认。
“嗯,不仅如此,章延舜小时候还在德和区福利院生活过,陶叔叔也是昨天和福利院的前老院长相聚,聊天时无意中得知的。”
陶一凝闻见这一听上去颇为真实的原委,更是感到震惊不已。
因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故意编造出来骗她的假话,但如果纪千珩说的是真话,那就意味着章延舜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欺骗着她,她同样也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内心百般挣扎过后,无疑她的心底深处终究还是更相信章延舜的。
于是站起身恍惚断言:“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哪里弄错了,”
陶一凝话音刚落,便想起身离开,因为她认为即便如此,也应该亲自向他求证,而非在这儿背地里妄加揣测。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见到章延舜,然后当面问个清楚。
“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什么还是相信他?”顿然,纪千珩激动的情绪怒焰四起。
“打从我五年前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他,这五年来一直陪着我的也只有他,我不相信他难道要相信你?”
此时陶一凝看着纪千珩的眼神里满是对他的质疑和不信任。
这不禁惹起了他的一阵心寒,曾几何时陶离渊对他就是这样一种不信任的漠视态度。
“说到底你无非就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
话落,他只觉再继续这样掰扯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纪千珩眉头紧锁,仿佛在那一刻已失去了所有耐心。
于是他伸手再次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二话不说便粗鲁地拽着她往外走,“算了,别再浪费时间,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你疯了吧纪千珩,放开我。”他的粗鲁蛮横使得陶一凝感到离谱又生气,不由大声疾呼。
“是啊我是疯了,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这些年陶叔叔他们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
纪千珩似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躁,所有的失控不智都在一声咆哮中刹那间爆发而出。
与此同时也在那一刻,当章延舜费尽心机找到陶一凝的具体所在位置时,却发现自己来晚了一步,甚至不知道纪千珩已经和她说了些什么。
看到纪千珩对陶一凝那蛮横无理的动作,他上前拉过纪千珩即狠狠推了他一把。
不禁怒吼:“纪千珩,你这是在做什么?”
被推开的纪千珩不由踉跄后退了几步,稳住脚后即恶狠狠地怒怼:“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还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陶一凝就是陶离渊,包括你章延舜,只有她还被你蒙在鼓里。”
“你说是就是,有证据吗?”章延舜一脸淡漠扬声诘问。
似是很确定他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
下一瞬,纪千珩气势汹汹伸手指向一旁的陶一凝,“她就是活生生的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只要回去做一次DNA鉴定,自然可以证明一切。”
他的腔调里满是言之凿凿,仿佛这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就只差一份鉴定报告而已。
“所以就是没有证据,你在这发什么疯?”见此,章延舜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大声怒斥。
“我懒得跟你这无赖废话,一凝,跟我回去。”
纪千珩压根没有理会对方的诘难,而是转头看向了一侧的陶一凝。
下一秒见纪千珩又欲向身后人靠近,章延舜自然伸手阻拦:“你再胡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好啊,你去报警,让所有人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纪千珩戟指怒目回话。
至此章延舜更是怒不可遏,转手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欲要报警。
可就在那一刻,他手中的动作却被一只纤细的手伏上阻止。
“舜,算了我没事,走吧我想回家。”陶一凝蓦地阻止了他手中的动作,双眸里流露着恍惚迷离。
鉴于章延舜还不太确定在他来之前纪千珩到底和陶一凝说了些什么,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怕是凶多吉少。
这一刻他只想好好安抚她的情绪,于是决定不再和纪千珩拉扯下去。
旋即,伸手揽过身旁陶一凝的两臂,柔声答应下来:“嗯,我们走吧。”
语毕便带着她转身顷刻离开了酒店房间。
而纪千珩自觉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任章延舜带她离去,没有加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