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覃院长询问起怎么不见陶离渊一同前来时,陶世源便回应:“有啊,她去找……”
可话音未落,即远远看到陶离渊哭着从楼内走了出来,两人见状一同上前查看情况。
“呜呜呜,爸爸,麦麦说小舜哥哥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呜呜,我不要,我要小舜哥哥。”陶离渊一边伤心泣诉着,一边哭天抹泪,看着十分伤心。
“离渊你在说什么呢?”陶世源俯身抱起她,给予安慰。
陶离渊说得含糊其辞的,他大多没听清。
一旁覃院长细想才反应过来,连声解释:“哦对了老陶,曾小舜已经被领养了,就上个星期的事。”
“噢,这么突然啊。”闻言,陶世源不禁感叹。
也总算明白陶离渊哭泣的缘由。
“其实不突然了,你们不是好几个星期没来了吗,曾小舜也没来得及和你们说。”覃院长解释。
“离渊,小舜哥哥他终于遇到了愿意疼爱照顾他的爸爸妈妈,我们应该替他高兴不是吗,别哭了,还有很多小朋友可以一起玩的啊。”
“我不要嘛呜呜呜,我就要小舜哥哥,就要小舜哥哥……”
可纵然他如何安慰,也无法平息陶离渊那凄楚的哭嚎。
她难以抑制地疯狂啜泣着,仿佛只要这么一直哭下去,她的小舜哥哥就定会回来似的。
其实小孩子的感官世界就是那样的直接,喜欢的人和物就只想得到,巴不得天天揣在怀里,又怎会懂得那些大人们的道理。
见此,陶世源也很是无奈,想起这几个星期发生的事,着实让他焦头烂额操碎了心。
这头一边轻拍抚慰着女儿,一边和老友诉起苦来:“唉,离渊她前段时间在家里因为捣蛋不小心打翻了饭桌上的一大壶开水,烫到了胸口到肚皮一大片,幸好不是刚烧开的水,但还是烫伤了。”
“天啊,这么不小心?”覃院长闻后,当即惊呼。
陶世源懊悔不已道:“嗐是啊,只怪我们大人也疏忽,看少一眼就出事了。
这段时间天气热没处理好伤口,胸脯这里还有点发炎了前程回顾提示:第一卷中提到的一凝胸脯上的疤就是这么造成的,(本来这也是验证一凝身份的其中一个证据,只是修文删掉了。),折腾了两个星期现在才好了许多,一没事她就吵着要过来玩了。”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现在没事就好。”,覃院长轻声安慰。
看到如今陶离渊已经没事,覃院长也就放下心来,只是看着哭得不可竭止的小人儿,他不免替她难过。
而此刻,就在两个大人都相顾无言之时,陶离渊也没有方才哭得凄厉了。
而是抽抽搭搭望向覃院长,哽咽叩问:“覃叔叔,小舜哥哥……去哪里了,我……我要去找他。”
这边话落,又撇过头看向父亲,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凝着他。
喏喏请求:“爸爸,带我去找小舜哥哥。”
两大人见状,内心都瞬间软和了下来。
而陶世源更是望着女儿眉头紧蹙,仿佛遇到了世纪大难题,因为他深知自己不可能答应她的请求。
覃院长大概是瞥见了陶世源束手无策,便伸手将陶离渊抱了过来,一边柔声叫唤:“哎哟我可爱的小离渊!”
而后温柔安抚道:“覃叔叔问你,你知道什么是缘分吗?”
“我不知道。”陶离渊摇了摇头。
“相信叔叔,这一刻的分别不代表以后不会再见,如果你们有缘的话,以后就一定有机会再见到面的。”
覃院长放慢语调,一字一顿极为耐心与之诉说,只因怕陶离渊理解不了他说的话。
而结果令人哭笑不得,尽管覃院长已经把话说得够慢,可一番话下来,几乎没有一个词是陶离渊能听得懂的。
以至于她不由扁起小嘴,一脸委屈地噙声问:“覃叔叔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陶离渊心里总觉得覃叔叔净说些乱七八糟的,是想忽悠哄骗过她便打发了事。
覃院长看到陶离渊那可爱的模样,不由大笑了一声,转念一想自己或许确实说得复杂了一点。
于是便转换了方式,直白道:“哈哈离渊,你的小舜哥哥让我转告你,如果想念他的话就吃一块苦味巧克力,以后有机会他会再来找你的。”
这回陶离渊总算是听懂了,她甚至瞬间明白了覃叔叔话里的“想念”为何物。
“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舜哥哥真的这么说吗?这不就代表着他离开时对我也有着不舍?”
陶离渊心中暗暗琢磨着,因为她总以为曾小舜并不是那么喜欢和她玩的,有好几次还不耐烦地让她自己一边玩去别妨碍他。
而陶离渊之所以那么喜欢粘着曾小舜想和他一起玩,当然是因为觉得他懂得很多,许多从他口中讲述出来的东西都颇为有趣,有时他还能凭空给她变出一些小玩意,神奇极了。
“想必这一段时间他被我粘得都觉烦死了,这回终于有机会逃跑,他铁定开心得不得了了吧。”
陶离渊如此设想着,不由凝眸望着覃院长。
将信将疑幽幽发问:“小舜哥哥真的这么说?”
“嗯,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覃院长言之凿凿应道。
他回想起来,那可是曾小舜临走的那一刻才和他说的,原汁原味、千真万确。
大概曾小舜也很无奈,最终没能等到两人到来,唯有留下这么一个连他自己都说不准能否实现的承诺。
可正正就是因为这么一个承诺,陶离渊出奇地平静了下来没有再哭闹,也没有再提要前去寻人的请求。
恍若此时此刻她只需要确定,曾小舜原来并不讨厌她,临走前还因再见不到她而感到不舍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