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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针锋(1 / 2)

第33章:针锋

五哥没有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带着苏朝晖去了离人群较远的电话室。

一打开门,苏朝晖就看见里面还坐着四名高大健硕的男人,他认识这几人,是专门分管男寝纪律的老员工。

见五哥进屋,几人纷纷起身,苏朝晖当即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他还是逐渐紧张起来。

“五哥,您找我?”苏朝晖问,“是要跟我说啥事?”

五哥训话时,习惯性地端着玻璃茶杯。只见他吸了口茶,盖上杯盖,坐到凳子上问,“你昨晚怎么睡的?”

这个问题在意料之中,五哥这么问,就是他掌握了某些情况。苏朝晖如是答,“九妹说我一个人在房间不安全,让我在她那借宿的。”

哪知,话音刚落,啪的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的左脸,霎时间,鼻腔里的血如丝线般缓缓溢了出来。

苏朝晖虽然有所准备,但这冷不丁的一耳光还是把他打得发懵,他感到脑内嗡嗡作响,喉咙泛着腥甜的血气。

“他还在装。”一旁的那黑粗汉子捋起袖口,正要再打,却被五哥出声制止。

五哥坐直身子,黄瘦的脸上森寒渐起,“小亮,是你要求去,还是她请你去的?”对于这里混乱的男女关系,他再清楚不过,刚一得知此消息,就想到了最脏的事。

苏朝晖被打的头晕眼花,没听清他问什么,他恍惚着要擡手去擦鼻腔里的血,紧接着感到双肩被死死压住,双腿随即传来一阵剧痛。

“呃…”他一个趔趄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问你!是你要求去的?还是她邀请你去的?”五哥狠狠地拍着墙壁,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尤其在男人功能“不行”的情况下,对另一半的贞洁更是有近乎魔怔的执着,别的事都可以缓,这件事不能。

苏朝晖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直言,“她让我留在那里。”他吞了口血沫,“我就在墙角睡了一晚,我太累了,沾床就睡了,醒了都八九点了,晨会都没去。不信您叫九妹来,您问她。”

五哥见他神态镇定,言辞有据,面对暴力威胁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怯懦和恐惧,只当他是有人撑了腰,所以才这么硬气,于是更加笃信自己的猜测。

“小亮,”五哥蹲在苏朝晖面前,“你以为靠了九妹就有人撑腰?我告诉你,这里所有的信息都是汇总到我这,你的小动作,我会不知道?还是你觉得我忙,不追究吗?你这点小聪明,都是我初出茅庐时玩剩下的。”

苏朝晖摇头道,“哥,我不明白您说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越是镇定,对五哥来讲就越像是挑衅。

“你不明白吗,”五哥吁了一口气,往茶杯中边兑水边道,“那你悟性不行,需要旁人帮你激发一下。”

他朝旁边的大个子挥挥手,那人一点头,从墙边的纸箱里拿出一节粗竹竿。

苏朝晖心中一凉,他看着那人拿着竹竿逼近自己,绕至身后,将竹竿横在他脚踝的关节处,那个血管密集,筋骨脆弱的位置。

身后两人一看就是常干这事,他们一边一个,踩住竹竿两端,狠狠碾压下去。

“呃,啊——!”

苏朝晖痛彻心扉,失声惨呼,冷汗如瀑布般淌落。

五哥眼疾手快,立刻拿了块毛巾,塞在他口中。

苏朝晖感觉自己快虚脱了,身后两人又将他拎起来,喝令他站直。他感觉自己的腿都已经碎掉了,根本站不直,那两个人就猛地踢他的腿肚,一次比一次使劲,毫无怜悯之心。

五哥看着苏朝晖紧锁的眉头,油然而生一种掌控生杀大权的满足,他气稍微消了点,于是示意二人松手,把苏朝晖丢在地上。

“讲实话,”五哥摘下苏朝晖口中的毛巾,看他颤抖着如秋风落叶,“我也是男人,我知道邪火攻心在所难免,能理解。”他吸了口茶,脸色忽然一变,“但要自己管理好!别跟个畜生一样!见到雌的就知道发情!”

“五哥…”苏朝晖满脸冷汗,他挣扎了几下无法站立,只能伏在地上,道,“你和九妹对我关照有加,就算要我死,我也没话可说。我做过的事,我一定会认,我没有做,你们逼我认,也是浪费时间,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们这样为我费心费时,让我过意不去。”

“你还挺伶牙俐齿。”五哥的怒火在胸中逐渐沸腾至极点,他着墙角的开水瓶,揣摩起更严厉的责罚。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五哥品着茶,打量着地上的苏朝晖。他们一个居高临下,虎视眈眈,一个单薄消瘦,伤痕累累。

然而五哥非常清楚,这间屋里真正占上风的,是这个蜷缩在自己脚下的人,他所碾压的,是自己灵魂深处最脆弱最矜贵的尊严。

五哥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目光缓缓看向茶杯坚硬的底座,继而瞟向苏朝晖——

正在这时,一阵钥匙的叮当声,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伍来贵,找你半天了,你锁门干什…?”

九妹进到屋内,一看见狼藉的情境,顿时恍然大悟,“我说呢,大中午的,你非让我出去接人!敢情好,是你要整我的人?!”

五哥转向身后,嘱咐那四名汉子,“出去管好纪律,别让人靠近这里,我不让进不许进。”

待四人一走,五哥忽然双眼暴凸,他冲着九妹,疯了般张牙舞爪地狂扑上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都顶到了墙上:“贱人!婊子!荡妇!狗日的!”他语无伦次地骂着脏词,疯狂摇晃着九妹瘦弱的身躯,“你给我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的人!你们昨晚干了什么!告诉我!”

九妹被五哥掐得脸色胀紫,两眼翻白,舌头伸得老长,她感觉自己要被晃散架了,却求助不能,只能两腿乱蹬,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咯咯声。

“五哥,快住手!”苏朝晖挣扎着,忍着疼站起身来,他上前扒开五哥的手,“再不住手出人命了!”

“滚开!”五哥将苏朝晖顶到一旁,同时也将九妹松开,他整整衣领,重重喘着粗气。

九妹瘫坐在地,她经过激烈的挣扎,已面貌扭曲,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只能大口呼吸,边喘边哭:“伍来贵,你吃错了什么药…小亮是我招的…工作是我带的…不是我的人,难道是你的?你这是什么道理?你凭什么猜疑我?你又有什么证据?你昨晚又去干什么去了?你敢说实话吗?”

她越哭越凶,五体投地,捶胸顿足,“老天阿!你睁开眼吧!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孽!摊上他这个扫把星,我冤啊!我的爹啊!娘啊!娘亲啊!你在天之灵,看看你女儿受的罪啊!”

“你…”五哥看着九妹哭天抢地,心里反而燃起一丝窃喜,“你们真没干什么?”他伸出手将九妹扶起来。

九妹却将他推开,“干什么?干你祖宗!”她胡乱拨开脸上的头发,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骂,“真是关门夹着吊!巧了!告诉你!你昨晚干什么了!我就干什么了!”

“姐,五哥,不是啊!”苏朝晖瘸着腿站起来,“别再赌气了!是我做事没分寸,你们怎么罚我我都我认。但我也要实事求是,昨晚什么都没有,到底是谁说的,我们对峙好不好?”

九妹抹了把鼻涕,拉开苏朝晖,又道,“好,对峙。伍来贵,你把晴晴叫来。”

五哥一愣,“干什么?她去百货商场买会议用的彩纸了。”

“行了吧你。”九妹冷笑,“我挺心疼她的,明明在床上没有任何感觉,还要嗷嗷叫着逗你开心,可惜了她大好年华,居然赔在你这种人身上。”

这话字字诛心,五哥满脸涨红,一言不发。

苏朝晖一直盯着五哥的手,见他好几次抓住桌上的玻璃水杯,攥紧半天,却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