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喝酒。”虞缭垂着乌黑长睫,轻声道,“你知道的。”
岑池墨唇边的笑意淡了。
他啧了声,慢了半拍想起来虞缭不喝酒的原因,刚要开口说算了。
刚打赌输了的那男人凑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怀着点报复心理,盯着虞缭笑嘻嘻道,“小保姆这么不给面子啊,这可是岑哥亲自倒的酒,怎么能不喝呢?”
“岑哥,可不是我挑拨离间,都说她最听你话,可怎么就是这一杯酒,都喝不了呢?”
虞缭抿着唇,静静看着岑池墨。
男人脸上的笑意敛起,镜片后的眼眸微眯,透着点捉摸不透。
在那人说完后,他嗤笑一声,似是笑骂,“关你屁事。”
可眸底沉了点戾。
有人切了歌,在女歌手的深情烟嗓中,岑池墨静默片刻,擡手拿起了那酒杯。
看着杯中晃荡的酒液,话音一转,“不过,你说得也有点道理。”
“我家的缭缭,可是最听话了。”
岑池墨将杯子递到虞缭面前,从语调到笑意,都带着昭然若揭的恶劣,“缭缭为什么不喝呢?总不能还在惦记你那个喝了酒自杀的妈吧。”
他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周围一圈人听得一清二楚。
几乎是立刻,就有数道惊讶视线投向了虞缭。
虞缭的脸色微微发白。
她注视着岑池墨那张俊逸又恶劣的脸,沉默几秒,擡手接过了玻璃杯。
声音很轻,“你喝醉了。”
“……但说的没错。”
很想吃的小蛋糕、刚烤制出炉的动物小饼干,还有漂亮的小裙子。
虞缭过了最快乐的一个生日,然后,在第二天醒来的清晨,眼睁睁看着母亲喝完了杯中的酒,头也不回地跳入冰凉湖水。
岑夫人闻声赶来,目光厌恶又恼怒,厉声吩咐人将虞缭的母亲拉走。
视线一转,落在小脸苍白的虞缭身上,格外挑剔地上下打量着,高高在上又满是漠然。
“怪可怜的……年纪和小墨差不多,让她去给小墨当玩伴吧,家里也不是养不起。”
“小墨不喜欢,再赶出去。”
从八岁到了岑池墨身边,已经——
“已经十七年了。”虞缭收拢手指,撩起长睫,看向岑池墨。
清冷眉眼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
有些怅然,又足够明亮。
明亮到,岑池墨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
让他的心脏骤然重重一跳,下意识往前倾身,好像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要发生了。
“十七年来,岑家花在我身上的每一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二百一十二万五千零六十。”
“为了避免还有我不清楚的钱款存在,我凑了个整,所以给岑夫人的银行账户转了二百一十五万,就在刚刚,最后一笔五万块转到了她的账户上。”
虞缭是漂亮的,但她的漂亮隐藏在温顺静谧之下,如一汪温吞包容的水,又如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
直到此时,乌黑眼瞳熠熠生光,似是洗去了尘埃的宝石,灼目又动人。
“岑池墨,从今往后,我们没有关系了。”
玻璃杯抵在唇边,将酒液一饮而尽。
虞缭放下杯子,站起身,唇瓣湿漉又绯红,弯起一个浅浅的笑。
“再见。”
再也不见。
从今往后,只有虞缭。
……
门外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动静。
虞缭以为是元宝又在调皮捣蛋,撑着身体起床,踩着拖鞋去开门。
客厅是东西通透的朝向,今天阳光很好,整个房子都是明亮的。
虞缭边往外走,边在想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她从没碰过酒,昨天当着岑池墨的面喝了那一杯酒,勉力支撑着到家楼下时就有些晕了。
应该是自己下意识找回了家。
那她的酒品还挺好的——
虞缭猛地顿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男人背对着她屈膝半蹲,手肘搭在腿上,姿态慵懒随意,乌黑发尾落在冷白后颈,被阳光晕开金灿灿的色泽。
银白长毛的猫咪正躺在木地板上打滚,对着男人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叫声都嗲里嗲气的。
还挥舞爪子去抓那悬在空中的修长手指,圆滚滚的身体恨不能扭成一个大麻花。
男人便垂着脑袋低低的笑,嗓音磁性悦耳。
有些耳熟。
虞缭呆立在原地,倏然间,剩下的回忆一股脑涌上了脑海。
她在电梯里碰到了裴闻檀。
裴闻檀看她有些晕,帮着扶了一把,送到了家门口。
然后……她将人压在墙上,又贴又蹭,还让人安静一点。
瞳孔受惊颤动,虞缭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男人的颈侧。
宽松领口处,正有一圈牙印大喇喇地烙印在白皙肌肤上。
边缘泛着红,可见昨晚下口的力道。
还挺……整齐?
咕咚一声,元宝一个翻身跳到了侧面。
男人便也顺势侧头,余光扫到了什么,愣了下,回头看来。
“醒了。”
裴闻檀站起身,精雕细琢的脸庞浸润在暖融融的光线中,柔软又秾丽,浓密眼睫弯起一个惑人的弧度。
“锅里温着粥,要喝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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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咯,还是小甜饼。
又茶又狗的骚包大狗勾X清冷理智的缺爱大美人
男二上位,蓄谋已久,暗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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