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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河行(二)(2 / 2)

蛇妖表情变了,他人躺在地上,却一把抓住伏治的衣领子,身子未动,已死死把伏治拽到面前。蛇妖目中露出了杀意,“有些话,我让你说。有些话,你不能说。”

伏治感到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腿,是蛇妖真身。

一顾气浪袭来,蛇妖被震开,伏治趁机挣脱。

“檐生。”

月影隐在乌云后,山林漆黑,是几百年来,没有人叫过自己的名字。

蛇妖向暗影中的男人望去。

凌清秋继续道:“人说你偏安一隅,可若你真的作恶,我也不会放过你。”

蛇妖嘴角扬起一个笑,“你知道我?”

他翻身而起,站在原地,饶有趣味的看着凌清秋。

“这么多年从角斗场活着出来的,只有两人。”檐生向凌清秋走过来,上下打量,然后绕到凌清秋身后,在他耳畔低低道:“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就是你吧?凌十七!”

檐生手掌合拢,宛若蛇头向凌清秋脖颈袭来。

凌清秋身子未动,只擡起左手,压住檐生手腕,用力一提把他整个人摔倒面前。“你就是靠偷袭的本事,出去的?”凌清秋冷笑。

“总比你硬碰硬少用了几年。”檐生一个翻身蹲在地上,稳住了身子。

他毫不迟疑,再次袭来。一拳打向凌清的头,凌清秋微微一侧,躲过檐生的拳,借力而出,一掌打在檐生肩头。

檐生不怕疼,笑着转身再次发力。他像水中畅快的蛇,不依不饶,步步逼近,打的酣畅。凌清秋多守少攻,若俯瞰的鹰隼,步步稳健,不肯多出一分力气。

月从乌云后悄悄探出了头,月光落在两人身上。树林里,映出他们飞来荡去的落影。

这一仗,从夜幕初临,打至天光微白。

终于,檐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打了,不打了。凌清秋,你就不能给个痛快?你杀妖时,就是这般折磨他们的吗?”

“若真是为敌,我只会让他们走的干脆。”

“为何不用神力?”檐生问。

“你灵力受损了。”

“这时候还讲究公平?”檐生切了一声,“你们神族啊,就是要讲究那些莫须有的规则。”

一轮红日,跃出河面,河水上映出一片红光。

凌清秋看檐生双手放在脑后,就这么瞧着,好像瞧过千百万遍,却依旧能心生欢喜。

檐生声音很低,“就像那老头,明明都活不成了,却还不肯受司空逸明的好。”

“你从角斗场出来,是他救了你?”

“能活着从角斗场出来的妖,需要人救?”檐生揶揄道:“不过我确实不像你,从角斗场出来,立马有北阳王相迎,披甲成了大将军,荣耀的很。怎么?这天下的妖都杀尽了,没什么意思,所以来捉我了?”

“老人家为什么不肯接受司空逸明的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檐生笑笑,“让我想想。为什么来着?”

他站起身,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哦,是司空逸明筑了水坝,冲毁了那老头的田呗。老头追着司空逸明骂了好几年,最后自己跑到城外,不肯回去了。”

见凌清秋不语,檐生拍了拍屁股上的泥,“你就是找我问这个啊?告诉你,这司空逸明不是好东西。行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得回去了,老头还等我呢。”

银色长枪·刺破空气,发出一声嗡响。

檐生低头,他竟然毫无察觉,长枪就抵在了自己颈上。

“我若想除妖,妖便多活不了片刻。”

檐生想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原来此前凌清秋,并未诚心和自己比试,更无对他大妖身份的忌惮。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若不肯说说这朝河水,我就亲自问问那位老人家。”

“你敢动他?”

凌清秋微微扬头,“这会儿,他应该被请到朝州府衙了吧。”

“真是无耻!你刚才和我打斗,就是为了拖住我,然后让你的手下带走老头吧?”檐生愤愤,难怪只剩他一人!

“不是人人都说你凌大将军,最是公平正直吗?怎么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公平正直也要因人而异!”凌清秋收起银枪,把一根金色手链,扔到檐生手上,“那老人家跟着你也活不了。想保他平安,就带上,跟我走。”

檐生拿起手链在面前一晃,金色的细链子,上面还有一个小铃铛,“这是女人带的东西啊!你他妈什么癖好?”

“府衙附近皆神族,这根链子能屏住你的妖气。你也不想让老人家看见,你在众人面前暴露身份吧?”

说完,凌清秋解了困住檐生的术法,转身往回走。

檐生愤怒的带上金链子,还往上撸了撸,可那链子太细,戴上本就极为勉强,他只好拉下袖子,跟在凌清秋身后:

“你要我跟着你干嘛?你一个镇妖将军,我可是妖,大妖,说吃人就吃人的那种。”

“你若是吃人,就不会偷药救老人家了。”凌清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