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决倒是熟了,可能运行的灵力还不充足。”
夏侯扶耘自嘲道:“这段时间,我都吃了多少灵草,灵药了。我都快吃成兔子了,可这识海淤堵也不见好转。我虽然有十级的灵根识海,但若想修炼出全部力量,恐怕就要练到天荒地老喽!”
“那就练到天荒地老!”沈将离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只要我在,就会陪你一起练。”
夏侯扶耘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你别扭什么呀?”沈将离安慰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先走了,不然我娘和海棠姨,要念我了。”
夏侯扶耘站在书院门口,盯盯地看她御风而去。
风过,带着淡淡香气。
他心中排名第一的,本应是他想要的妖主继承人。
可为何,沈将离竟不知何时,排到了第一的位置。
然后,超过了原本的第一,持续上升——
成了夏侯扶耘心中,最重要的人。
***
和武街,街尾。
白娘、海棠、沈将离三人并行。
“院落也不宽敞,还临街喧闹。”白娘甩了云袖。
“虽是和武街上,却是最偏的一处。弯弯绕绕,走过去也需时辰。”海棠姨赞同。
“关键是这么个破土房子,竟然要千金!”沈将离说出了重点,“怕不是疯了?”
“对,想钱想疯了。”海棠附和。
“我疯了,也没这么狠啊。”白娘有些微词,转瞬又垮了起来,“我就是把铺子所有的收入都拿来,加上那颗珠子,也没有千金啊。”
“珠子你留着。铺子的钱,也不能动。”海棠道,“铺子经营要留钱,进货、工钱,都不能出差池。”
看娘和海棠姨,都这么气愤,沈将离提议:“要不我们去吃顿好的,让烦恼溺死在食物里?”
“不吃。”白娘道。
“省钱。”海棠复议。
“娘,海棠姨,我可还在长身体。”
“别骗自己了。”
“你都能嫁人了。”
“你们!”沈将离停了脚步,“我感受不到爱了。”
海棠停下脚步,回头拉她,“吃饺子。”
“吃火锅。”白娘转身回来,拉住她另一只胳膊。在母爱方面,白娘也不能示弱。
于是这天晚上,沈将离吃了一顿,主食是饺子的——火锅。
饭后,白娘醉了。
回去的路上,晃晃荡荡道:“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嘴。哼!他还说这珠子能抵万金,连千金都卖不出去!”说着,就要往一旁倒去,沈将离赶忙扶住她。
海棠也过来,拉住白娘,她也醉了,软趴趴的扯着白娘。
“你不知我有多羡慕你,至少他哄你,想要留住你。我呢?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嫁他,从过去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想的。却再也嫁不得了。”
海棠撑不住,任自己往下落,沈将离又去拉她。
海棠强撑着,站起来:“白娘,阿来。你们不知道,我多想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一起。就是他死了,我也想嫁他。”
“你们神族就是麻烦。想嫁就嫁啊!”白娘晃荡着道,“他活着,就明媒正娶。他死了,就带着他的牌位嫁。”
“带着牌位嫁他?”海棠不晃了,她眼中有澄澈的,满是希望的光。
她醒酒了。
那光彩,让沈将离觉得有些不安。
“海棠姨?”沈将离低声唤她,海棠回过头,冲她笑,“我们回家。”
说完,她一手扶起白娘,一手拉着沈将离,一个闪身,回到了她们住的小院。
这夜,海棠彻夜未眠。
月光落进房间,在沈慕洲的牌位上,洒下一片清辉。
海棠席地而坐,她久久凝望那牌位上名字。
“我想,真真正正,嫁一次。”
***
天空泛了白,小院儿附近的雀鸟,便开始叫的欢畅。
沈将离翻了个身,想要起身,又想到,今日沐休。
于是又稳稳地睡了过去。
刚有些睡意,就听海棠姨在外面敲门:“阿来,你来正堂一趟。”
海棠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听得沈将离一惊,她想到昨日海棠姨,那突然神采奕奕的目光,突就泛起一阵冷意。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冲着门外喊道:“我马上就来。”
沈将离到正堂的时候,海棠和白娘已经到了。
这正堂墙上挂了山水字画,正前方两张配了高几的太师椅,海棠和白娘各坐一张。
两侧各四张椅子,沈将离选了海棠姨一面,靠近她的坐下了。
海棠神情肃穆,沈将离看了白娘一眼,什么事儿啊?
白娘微微摇头,她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