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浅紫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学习一姗,祭出了关于玄千两父辈曾经的信仰问题,他认为玄千两的父辈曾信仰的是地球三大一神教之一的YSL教,地球有足足18亿的YSL教信徒,玄千两作为一名一神教信徒的后裔,受到一神教信仰洗礼,不可能再打心底接受圣母大人,所以认为玄千两如今的屈服是虚假的。
玄千两干笑两声,她是个接受能力很好的人,同样的困境除非搞些新花样,否则很难困住她两次,于是她反问对方:“你看过《古/兰/经》吗?”
“我不会看其他宗教信仰的读物。”
“你没看过你跟我啰嗦什么?你但凡看过两页《古/兰/经》你都说不出这些废话,看你一副老门槛的样子,其实完全就是个憨巴子嘛。”
玄千两如今觉得,与此陷入自证,不如辱骂他人,但由于害怕骂得太直白会导致群众印象变差,所以她选择用中文骂人。
“……”显然,浅紫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没有听懂玄千两在说什么,但从玄千两突然变得做作的表情也能知道,玄千两在骂人。
可是能怎么办呢?这可是公开审判,他又不能发火。
为了能够方便群众做出合理的审判,此次审判的其他工作人员调出了《古/兰/经》相关内容投射于空中,新人类观众们发现玄千两确实在很多作风上都不符合经书的规范,但大部分人对此依旧保持中立态度,毕竟很多新人类的行为举止也没有完全遵守耀星教的教义,但他们对圣母的爱意却是真诚的。
于是这一轮,最终得分是51:49,玄千两的总分依旧领先宗教院2分。
第四轮,浅紫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下台,换一名浅黄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上台,对方一上来就发起猛烈的攻势道:“玄大千,你当初对天野元帅射出那一箭之前,曾说新人类是你的敌人,之后你接二连三捅出篓子,我想请问,你该如何自证你对圣母是真心敬畏的呢?”
玄千两听罢,特别想反驳“谁主张谁举证,你凭什么要我自证”,但她知道这句话对于这种宗教审判没有任何用,于是道:“首先,我当初没有说新人类是我的敌人,我说的是‘我的箭应该瞄向的是我的敌人’,不信你们翻那天的录像。”
关于这件事的“洗白”方案,玄千两在黑暗中睡觉的时候就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了。
她十分感谢自己当初没有把直白的敌意宣之于口,才能够让今天的自己有资本在这样的审判场合与新人类辩一辩。
“那我想知道,你的敌人是谁呢?”
“天野,我不是之前都说了吗?”玄千两不假思索回答,“我不是都说了他圣行为很差吗?要我说多少遍?难道要我给你们详细形容吗?”
谁知浅黄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却道:“请务必。”
玄千两僵了一下,擡眸看向那名新人类,只见对方正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自己,显然,这家伙知道那场商业圣行为于自己而言是一道伤疤,对方想撕开这道伤疤,让自己血流不止。
然而,这家伙失算了。
只见玄千两正了一下神色道:“那天,我去兼职,我没有想到我的客人居然是一名身高不止两米的小麦色皮肤的男人,你想想,比我高了可能有40厘米吧?我以前又没做过这种事,我就很害怕,就想跑。
他看到我的时候表情不太好,可能是嫌我不够漂亮吧?我当时确实挺丑的,头发被剪成狗啃的样子,还是死黑色的。我当时很想跑,他就抓住我,反手将我扣住,我感觉胳膊一瞬间就脱臼了。
他摁着我就那样闯进来了了,真的很痛,我当时就在想,我小学上科学课的时候,说好的植物的主茎顶端生长占优势时会抑制着它的侧芽生长呢?这侧芽也猛了吧?我的天啊,痛死人了真的是,回过头去看果然流血了。
我就开始拼了命哭喊,我就不信他能变态到一直这么做下去,果然,他受不了我的尖叫就突然出去了,然后一下子把我丢到角落里,结果刚好我的头撞到了墙,就晕过去了。”
玄千两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初与天野发生圣行为的细节。
一开始的时候,有一些新人类还能够被她幽默的生物学段子所逗笑,可是细想之后,又觉得这种内容并不适合笑,并在深入细想后产生疑问:所以,天野的好评是为了什么?为了不在外人面前暴露他有暴力倾向吗?可他有暴力倾向这件事不是全新人类都知道的吗?
浅黄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面对如此大方坦诚的玄千两,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坦白,而玄千两则很坦率地问道:“怎么?你以为这道伤疤很深?只要每一次接起血痂就能看到血肉模糊吗?”
“我是一个情感经验和身体经验都很丰富的成年人,我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精神枷锁,不然我也不会去兼职。我当初的痛苦就只是被惊吓、被伤害人身健康的痛苦,时间这么久了,我当然早就走出来了,让你们失望了是吗?”
浅黄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很感谢你的分享。”
“所以,我的仇恨只是在那一瞬间因为看到同伴的死亡而达到了顶点,想要针对那个人而已。”玄千两一脸平淡道,“而如今我已经忘了这份仇恨了,不然我怎么会胖到需要你们为我强制减肥的程度呢?”
说到这里,玄千两的内心“咯噔”一声,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这句话居然参杂着不少真心。
她好像真的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她喜欢当下解决问题,如果解决不了,她也能靠着开朗的心态慢慢消化。
让她把仇恨记很久,真得很难很难。
她一直觉得,她的人生就是美国电影《异形》前传《普罗米修斯》里面的那句话:“人生就是一座旷野,到处都是风景。”
而这些风景,有的美丽有的破败,有的先进有的落后,有歧视时便有也偏爱。
她所要做的,就是珍惜这片旷野中美丽的一切,以举手之劳的力量对不好的东西说“不”。
因为,每个人人生最精彩的时间,其实也就不过是20岁到50岁的这短短30年。
前20年,她要为了变成一个更好的大人而努力;50岁之后,她就得开始学习接受衰老与放慢生活的脚步。
30年很长吗?30年一点都不长,转瞬即逝。
就像是当她以为10年前的动画是《喜羊羊与灰太狼》时,10年前的动画其实已经是《冰雪奇缘》了。
明明唱“letitgo”好像还是昨天,可确确实实已经过去10年了。
10年过得很快,30年也就是转瞬即逝。
甚至有很多人根本活不过50岁。
她在医院工作过将近两年,见过无数生与死,她太了解什么叫“日月如梭”了。
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50岁就是一道坎。
脑梗、中风、偏袒等一系列问题都会集中在这个年龄段爆发,挺过去了或许就万事大吉,没挺过去就入土为安。
所以为了不枉来人间一趟,她想用更多的时间去看美丽的风景、感受世界的美好、拥抱人性的光芒,而不是一直在负面情绪中纠缠。
她也不觉得自己是没心没肺,她认为所有愿意尽举手之劳对坏东西说“不”的人,都是善良的大好人。
当年央视公益gg里的那句话她很赞成:“每个人一小步,就是世界一大步。”
这个世界之所以没有变得很好,是因为愿意尽举手之劳的人其实都是少数。
至于那些光着脚蹚大浪的人,她觉得也没有资格批评穿着鞋子的她不脱了鞋子和他们一起蹚水,因为身份对调时,这些人甚至未必会尽举手之劳,不开倒车就算不错了。
就像多少新上海人曾出身于全国各地的小城市,他们也是被部分老一代上海人歧视过的,结果当靠学历和工作翻身成为了沪一代后,转头就觉得新一批外来务工人员都是乡下仔。
愿意奉献自我的人,她会在心中为对方立起一座丰碑,愿意尽举手之劳的人,也是平凡的好人。
而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是平凡的好人罢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想,且这样做着。
可是,此刻的她,却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题外话#
玄千两名字这个问题,你九姐专门给我做了个科普,好多少数民族都是这样,我算是长知识了。晚上还有,最近这个审判章节你九姐解释的地方很多,就导致音稿的时间很长,我的产出率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