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过了很久很久,靳俞白才肯松开她粉嫩的唇,他盯着她,眼神很冷,像是在看陌生人,又像是在以此告诫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良久的沉默过后,靳俞白的掌心也松开了她的肩膀,喉间吐出一个冰冷的字来,“滚。”
绵绵脸色一白,他突然的冷漠让她有些无措。
池边还堆着两人的衣服。
刚才的疯狂似乎不复存在。
又或是,他本来就没有疯狂过,所以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绵绵鼻头酸涩地厉害,低下头去,慢吞吞地来到池边穿衣服。
靳俞白在温泉的另一头,点了一支烟。
烟雾袅袅,他寡淡的眼落在绵绵纤瘦的蝴蝶骨上,喉头动了下,讥诮地开口,“怎么,还不走,想让我帮你穿衣服?”
一股酸涩又一次涌上鼻尖。
绵绵明白他讨厌自己,可他之前在床上,对自己的态度会温和一点点。
即使只是一点点,她也甘之若饴。
可这次他似乎更讨厌她了。
绵绵小幅度地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地回了句,“没有。”
说完,她慌乱地转身,担心又在他面前掉眼泪。
靳俞白安静几秒,又见她背脊僵住,有些无措地拎着被撕坏的衣服,小心地转过身来,浓黑的眼睫颤抖着,“你可以借我一件衣服吗?我的衣服……不能穿了。”
担心他觉得自己多事,绵绵特意将吊带和外套一起拎起来给他展示了一遍。
靳俞白薄唇里吐出一口白烟来,盯着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那是同林眠高傲的样子全然不同的窝囊样子。
靳俞白压不下愈滚愈浓的烦躁,他眸光冷冽地扫了下绵绵无助的脸,冷笑了一声,眼底轻蔑意味明显,“你找宋宴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