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她脸色苍白了几分,咬着唇,开口,“我不能白白要你给的东西……我不喜欢欠别人。”
靳俞白盯着她微微泛红的眼圈,猛地一下摁灭烟,胸口那股燥意郁着,散不开。
他沉着脸,上前,宽大的掌心扣住她细软的腰。
他的掌心似带着火,隔着衣服将绵绵重重地烫了下,她有些心慌地擡眼,对上他似寒霜的眉目。
视线里的高大男人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用身体还。”
太过直白,也太过侮辱的话倏然钻进绵绵的耳蜗,那股冷意冰到她整颗心脏重重地跳了下。
她的眼睛几乎在一瞬间变得深红起来,她强忍着泪,喉咙干涩地厉害,“不要。”
靳俞白嗤了一声,“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话还未说完,绵绵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靳俞白呼吸顿住的刹那间,她已经挣脱开他的掌心,往后退了一大步,她似乎难受极了,那双小鹿红通一片,胸口也重重地起伏着。
绵绵哽咽着开口,“靳爷……”
她喊他的声音沙哑地厉害,顿了下,她又酸着胸口继续说下去,“我和你睡觉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靳俞白喉头动了下,绵绵似是猜到他要嘲讽自己的话,抽了抽鼻子,又开口,“即使你不承认,但……”
她的眼泪流地更厉害,“至少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丈夫,因为这个身份,我可以跟你做亲密的事情……”
泪水打湿绵绵白净的脸,她的眼尾,鼻尖通红一片,嗓音也嘶哑到不像话,可她还是抽抽搭搭地开口,“可你……不能那么侮辱人。”
靳俞白的呼吸顿了下。
绵绵那双乌黑柔软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喉咙里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压抑着无数的难过,“我是替身,是玩物,是保姆……可我也有自己的尊严……”
她哭到几乎要顺不过气来,可还是掐紧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在丝丝疼意中开口,“我……受过的教育,是女孩子也可以是一片天……我知道我现在还做不到成为一片天……可我……一直在努力地上班攒钱,我可以养活自己,养活我的妈妈,我……从来都不会提前消费……”
绵绵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整颗心脏都酸痛到在抽搐,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颗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坠落,似是屈辱至极,“我……怎么可能……为了比较贵的衣服去出卖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