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吓到呼吸都滞住,耳边急促的皮鞋声又让她心惊到回过神来,她巍巍颤颤地擡眼,却看见一张熟悉的侧脸。
靳俞白下颌线绷地很紧,浑身戾气冰冷到近乎可怕的程度,他穿着套商务西服,头顶灯光炽亮,他的眉目在这个刮着烈风的晚上愈发寒气逼人。
绵绵察觉到他身上的冰冷,是害怕的,可他出现在这里,她又是安心的。
她惨白的唇翁动了下,很小声地喊他靳爷。
靳俞白却没有看她,也没有应她,而是冷着张脸,一步一步地走向地上艰难爬起来的猥琐男。
绵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靳俞白,心惊看过去的瞬间,倏然又听到一声惨叫声。
地上血淋淋一片。
猥琐男肥大的肚腩被靳俞白那双精致的皮鞋踩着,他似粘板上的鱼,疼到满头大汗却又挣脱不开,他的五官痛到扭曲起来,他的身体被他踩进碎玻璃里,皮肉恶狠狠地扎进玻璃里,鲜血一滴滴地往下流。
他恐惧到大哭,“放过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窗外夜色沉沉,走廊里的灯火摇曳,靳俞白背对着绵绵,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脸色黑如阎王,他冷戾的眉目紧紧地蹙着,跟看垃圾似地盯着地上惨叫的男人。
他像是陷入在一片很深的黑暗中。
绵绵不知为何,心慌到不行,她捂着胸口,只觉得这样打人的靳俞白是那样陌生,他浑身散着刺骨的寒意。
那是一种要将人拉入深渊里的寒意。
她看见靳俞白的皮鞋踩着男人的肚子,不停用力地碾压着,暗红的液体不停地从男人的身下流出来。
男人的惨叫声也愈来愈弱。
靳俞白连打人时,都是优雅的。
可却不像人。
像没有温度的死神。
绵绵吓到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整颗心脏都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