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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1 / 2)

第9章

谢泞倒不是故意只带一把伞的,他也就那唯一一把伞,虽然大,四个人挤在一起还是挺局促的。

“我操……”林长舒顶着雨声:“这他妈还不如不打呢!我鞋子里全是水!”

“你别往外跑。”谢淙一把把他拉回伞下,脱了外套罩在他头上:“挡一点儿总比没有强!”

谢泞把着伞,一个劲往他哥那边倾斜,唐明站在边缘直接被浇了个透彻,浑身上下都没一块儿干燥的地方了,有苦说不出。

要回寝室得穿过操场,红色的塑胶跑道在大雨的冲刷下居然隐约有了浮沉的姿态,晃出了波浪型的褶皱。

“这他妈什么鬼操场!”林长舒大喊,一脚踩飞了一圈水花,彻底甩开谢淙闯进雨幕里:“别打了都别打了,湿透了打什么打。”

他说的是实话,暴雨配大风,雨丝都是斜着刮的,谢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大伞勉强遮下了,但四个人挤在一起就不是那回事儿了,也就是湿的均不均匀的问题了。

于是谢泞收了伞,四个人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

“他妈的好歹给一个人打啊。”唐明无奈道:“林长舒你个傻逼!”

“这叫——青春——”

林长舒说这话的时候恰好一道惊雷落下,惨亮的光映衬着他被雨打湿的面孔,乌黑的眸子隐隐闪出华光。

“跟你妈鬼一样。”唐明无情评价:“快再来道雷给他劈了吧。”

谢淙一张嘴雨水就往嘴里飘,眼睛也被抽打的完全睁不开,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还能这么开心的嬉闹,擡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又一把,直到谢泞在他头顶把伞撑开才缓过来一口气。

“哥。”谢泞担忧地问:“还好吧?”

“你真想我好刚刚收伞干什么。”谢淙瞟了他一眼:“你林哥性子野,跟你野一块儿去了?”

谢泞笑了笑,没说话。

林长舒和唐明像是玩儿上了,奋力踩着水坑,就为了溅对方一身泥水,谢淙觉得他俩跟狗似的,就差往地上一趟开始打滚了。

谢泞还没见过林长舒这么放肆大笑的时候,林长舒和谢淙唐明一样,十七八岁的年龄早熟的不行,虽然平时展示的不多,但一个人的气质是很难掩住的,林长舒的眉眼里总是沉甸甸的,没有一丝少年气,谢泞知道他家里开了个小杂货铺,听谢淙说平时店里的账都是林长舒看着,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这种事儿居然要让一个高中生来管,谢泞觉得挺奇怪的,林家的大人都去哪儿了?

谢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林长舒,这样大的雨反而修饰了那个人,也似乎只有借着这瓢泼大雨的遮掩,他才能暂时卸下满身负担,做一回正儿八经的少年。

各家都有各家难,林长舒家里出了事,老爹早几年就带着钱和人跑了,唐明从小没爹妈,寄养在远亲家里,为了少受几分白眼连平常假期都住在宿舍,谢淙自己家里的关系也是摇摇欲坠,在场除了谢泞,都埋着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成熟。

所以谢泞没拦着林长舒撒野,少年心滚烫,大雨浇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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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得喝感冒药,泞泞你上楼洗个澡再下来。”

谢淙一进门就推着林长舒和唐明去浴室洗澡,自己一身湿都没管,趟着雨水翻出烧水用的壶,又找出四包感冒药,等那两人都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了干衣服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林长舒被吓着了,连抱带推的给他弄进了浴室,嘱咐了一句不把寒气洗掉别出来。

谢淙自己默默靠着门笑了一会儿。

“那孙子呢?”林长舒大大咧咧坐下了,问唐明。

唐明知道他问的是常艺鸣,摇了摇头:“下午就不在教室,好像请假了。”

“挺好。”林长舒拍了拍巴掌:“免得我看见他那张脸就想打。”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唐明说:“忍忍就过去了。”

“是他自己说的要我等着。”林长舒冷笑:“我可不就是在等着吗。”

“你们俩八字不合吧。”唐明说:“也是他那个人忒死心眼了,老咬着你不放。”

林长舒还想再说什么,谢泞就下来敲门了,他只能先站起来给谢泞开了门。

“你哥在洗澡。”林长舒垂眼看着谢泞,几个小时前二人还曾交换过呼吸,这会儿撞上了暧昧不减反增,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唐明擡头看了一眼。

谢泞目光如水,清亮透彻,扫过林长舒还湿润的短发,侧身从他身边进了屋,坐到了谢淙的位置上:“嗯。”

林长舒被那一眼看的心里痒痒,转过身咳嗽一声:“桌上的药给你留的,趁热喝了。”

谢泞捧着杯子喝药,雾气氤氲了那双澄澈的眼睛,幻化出一点缥缈的情意。

林长舒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谢泞刚刚那个眼神分明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暗送秋波。

可谢泞已经垂下了眼。

唐明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一双笑眼弯的更明显了:“打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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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淙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三个人蹲在地上,林长舒一把拍下手里的牌,大喝一声:“王炸!”

谢淙:“……”

谢泞听见动静回过头,脸上已经贴了四五道纸条,眉毛边上两道,人中两道,下巴一道,样子滑稽的不行。

谢淙:“……欺负我弟弟呢?”

“天地良心。”林长舒笑的快背过气了,举起双手:“他牌技太臭了,运气也差。”

“是真的。”唐明一脸惨不忍睹的点点头:“淙儿,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打牌比我还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