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说的对。”
谢淙不动声色的扯扯林长舒的衣角让他坐下:“年轻人谈个恋爱也没什么,不影响学习就行,说不准还能一起进步呢,长舒就是太死板了,您跟他较什么劲儿。”
“对,对……”林母干巴巴的笑了笑:“一起进步好啊。”
林长舒坐下后脸色仍然很差。
大概是因为老爸的事情,老妈对他的感情状况极其关心,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然而面对这一切林长舒只觉得无奈,以及无能为力。
喜欢这种东西谁拿的准呢,他也不可能强行把心脏捏出一个指向性来。
只能瞒一段是一段。
林长舒越想越烦,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还要倒第二杯的时候手被谢淙按住了。
谢淙摇了摇头。
林长舒想挣开他,思考过后又放弃了。
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着想,大过年的还要扫这个性就没意思了。
后半截林长舒都没怎么吃东西,只是靠着椅背盯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发呆,刚刚的僵局已经在谢淙三言两语中被捂化了,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老妈又变得兴致高昂。
这样就挺好吧,林长舒想。
想抽烟。
想接吻。
好烦。
林长舒其实更想盯谢泞,谢泞的脸是让他放松下来的特效药,但现在不行,因为谢淙也在,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像小时候藏在手心里的糖果,时不时拿出来舔一舔,再仔细收好。
林长舒擡手摸了摸耳环,顿时感觉好了不少,就好像刚刚积累起来的脾气被人扎了个眼儿,所有负面情绪都顺着眼儿放跑了。
隐晦的情意在餐桌下翻涌,林长舒的心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
毕竟是过年,没理由冷着脸,何况这么热闹的新年在这个家里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林长舒不想亲手给这温馨的一幕蒙上灰尘。
于是他重新露出笑容,给老妈敬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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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淙喝多了,他光顾着让林母和林长舒少喝点,自己却不知不觉喝了大半瓶白酒,强撑着精神说了句新年快乐后就身子一歪失去意识了。
谢泞抱着哥哥,有点为难地看向林长舒。
唐明才扶着林母回房间睡觉了,客厅只剩下他们三个。
“去我房间吧。”林长舒说:“他这样……也回不去了。”
林长舒的床本来就不太大,勉勉强强挤下了四个人,腿都露在外面,翻个身都能滚到另一个人身上去,不过林长舒还挺开心,因为谢泞睡在他左手边。
他们在漆黑的房间里十指相扣,林长舒在谢泞唇角落下一个亲吻。
这个吻让他想起几个月前那个暴雨的晚上,寝室断电的瞬间突如其来的那个吻,同样的黑暗,同样的四个人,他的爱意不见阳光也能肆意生长。
“新年快乐,我喜欢你。”林长舒做了个口型,尽管他知道谢泞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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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舒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那声音并不急促,但还是牵动了他那根留着清醒的神经。
大年初一的谁会敲门?
他们家没有猫眼,只有木门外的不锈钢防盗门,所以林长舒也无从判断门外是什么人。
“唐明,起来。”
林长舒拍了拍唐明:“有人敲门。”
“嗯……?”唐明打了个哈欠爬起来:“开吧开吧,把你妈房门关好,四个大男人怕什么。”
唐明去关老妈的房门,林长舒走到门口,缓缓拉开了木门。
看清门口那个人的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睛,呼吸开始急促,紧接着一拳打在防盗门上,力度之大震的他小臂都在颤抖。
“滚!”他用尽全力嘶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