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谢淙淡淡的回答:“但是给我点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看着哥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振作了起来,刮掉了不知道多久没剃过的胡子,把头发修剪到正常长度,林哥的东西被一样一样归至原处,每天还会主动出门遛狗。
与此同时,他把老妈的公司大部分交给了我打理,自己则是几乎每天都要跑去林哥墓前,花上一整天或者一个下午的时间去陪那个人。
他好像走出来了,又好像一直停留在原地打转,不管怎么样,他现在的样子也能让人松一口气。
而我,只有在哥哥难得不去找林哥的时候,才能提起勇气去看看那位“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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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林哥。”
谢泞把花放在墓碑前,自己也盘腿坐下了。
“一直不敢见你,一个是怕撞上我哥,另一个是不敢。”谢泞笑了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原谅我……不对,我在你那儿应该没有那么重要。”
“我吧,一开始嫉妒你,后来又嫉妒我哥,你们说我幼稚,我以前还不服,现在想起来真是年轻啊。”
“对了,有事儿要告诉你,我哥肯定不会跟你说,他这两天没来是因为进医院了,你刚走的那两年他天天吃冰吃辣,搞坏了嗓子和胃,你没听过他现在的声音吧?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应该会心疼他吧?也许会生他气,毕竟他现在谁的话也不听。”谢泞擡手在林长舒的照片上叩了叩:“他没你不行啊……林哥。”
“至于我呢。”谢泞叹气:“我连光明正大的说想你都不敢。”
“你们俩都说我对你是执念,是遗憾,是年少的滤镜,但其实没有,不然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会为你心动。”
“你和我哥一个把感情放的太理智,一个把感情当了全部,我吧,可能卡在你俩的中间值了。”
“我太贪心了,不想放开你,也舍不得我哥,所以遭了报应。”
“如果重……算了,没有如果了。”
谢泞站了起来,拍拍膝盖:“我得去医院看看我哥了,晚两天再过来找你……给你带两块糖,悄悄的,不让我哥发现。”
照片上的林长舒浅浅笑着,谢泞几乎能幻听那个人还在用那样温柔的语调叫他“泞泞”。
只可惜再也不会了,他已经彻底搞丢了面前这个人。
“那就……再见了。”谢泞再次俯身,想要亲吻,又在照片前两三厘米顿住了:“我曾经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