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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1 / 2)

【046】

上官家是整座岛唯二的砖砌房,三层共计九百多平方米。

大大小小的佣人有三十几个,负责他们全部的吃喝拉撒。

佣人还都是清一色的,长得好看且壮实的男人。

这些男人并非除了打点生活,还兼具着保镖的职责。

但他们存在的主要意义,其实还是供上官应昭烦闷时鞭打以消遣取乐。

在众多男佣中,有一个叫谢持的。

他是上官应昭之子上官睿最好的玩伴。

上官睿替谢持求情过无数次,可还是难以动摇上官应昭心中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

上官应昭拒绝让谢持脱去奴隶帽子的说辞永远都是:

“一个奴隶翻身成了平民,就会有无数的奴隶去效仿,这元洲我还管不管了?”

于是谢持每次挨鞭刑,上官父子就得爆发冲突。

这晚,上官睿在摔碎客厅的古董花瓶、并且左脸挨了一巴掌后,愤愤离开了。

他厌恶自己的暴戾父亲。

尤其是看见谢持被吊在十字架上,身体血肉模糊的时候,无力感就会淹没他。

同时他也讨厌无法改变现状的自己。

他一脚踹在早已摇摇欲摧的铁门上,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混蛋”。

话音刚落,门随即倒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男人映入眼帘。

对方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二郎腿高跷,面带笑意,很是自然的点了个头:

“你好。”

上官睿迅速拔出腰间的配枪,指着对方的脑门喝道:

“赵延,你他妈的未免也太嚣张了,单枪匹马就敢进我家?”

此赵延非彼赵延,而是李绍琛。

但说白了赵延就是李绍琛。

不过就是同一个人处在不同的时空里,且记忆也不同罢了。

只见赵延双手举过头顶,慢悠悠地站起身:

“我不找麻烦,我是来跟你合作的。”

“咱们两家,哪他妈有合作可以谈?”

“如果是关于谢持的呢?”

“谢持?”

赵延哼哼笑了两声,随即放下双手,用下巴点了点沙发:

“有兴趣的话,咱俩坐下详谈。”

上官睿仍旧举着枪,毕竟赵延的身手,好几年前他是见识过的。

不时刻提防,会很危险。

可他又想到赵延是个聪明人,若是想惹事,绝不会这般轻易的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思量再三,上官睿还是觉得谢持的事比较重要。

他把弹夹卸掉,随手放进了挂在门口的一件大衣口袋里。

他缓步走来,不等坐下,便傲慢地问道:

“你不怕来了就回不去?”

赵延神情淡定:“既然能来,那就能走。”

上官睿定定地望着赵延,俩人对视片刻后,赵延先开了口:

“直接进入主题吧?”

“你认识谢持?”

“不熟。”

“那你……”

“直接长话短说吧,我能把他从你父亲手里弄出来。”

“你凭什么?”

“凭我手里的弹夹。”

说着,赵延转向右侧,竟真的从靠枕

上官睿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试试,看型号对不对。”说着,赵延把弹夹递了出去。

上官睿把弹夹接了过来,但并没有没有装。

因为只一眼就能看出名堂来的东西,没必要多做无用功。

“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上官睿开门见山,直接问赵延。

“想要你帮我做两件事。”

“嗯?”

“今晚台风过境后,会起战乱,我需要你现在下达紧急防备的命令。”

“防备谁,你们安家?”

“对。”

上官睿有点懵,可还是保持着对一个能够隔空取物之人的尊重:

“第二件事呢?”

赵延换了个姿势,沉吟片刻才说:

“我想要你们上官家易主?”

上官睿下意识看向门外,确认没被偷听后,这才小声的回应:

“你疯了,他再有半年才过五十,易什么主?”

赵延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能说出来,就肯定有办法,需要的只是你点头同意而已。”

“这件事做不到,我不想成为他的继承人。”

“你必须同意,这不仅能救谢持,更能救元洲岛上的所有人。”

“那谁来拯救我?坐在他的位置上,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看来,你对谢持的……”

“你闭嘴!”

上官睿下意识装弹上膛,随即用枪口抵着赵延的额头,抢话道:

“你们谁也没资格讨论我和他的事。”

这时,屋外狂风大作。

黄豆般大的雨点从窗口的缝隙钻进屋内,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呼喊声,啼哭声、铁器碰撞声、木房坍塌声接连涌来。

甚至能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赵延耸了耸肩:“台风来了,你真的不做选择吗?”

上官睿慢慢悠悠的把枪放了下去,他看着满脸得意的赵延,最终还是起身进了房间。

他拿起电话,拨通后喂了一声:

“通知所有军警,大风一停,立刻出动抢救难民。”

只说了这一句,上官睿便匆匆挂断电话又回到了到客厅。

可此时已然不见赵延,只有不知所措的巴以蹲坐在沙发上。

巴以从沙发上跳下来,擡起前爪搭着茶几。

上官睿低头望去,桌上竟用茶杯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有点事,先把我的狗扣在这里。

“神经病啊!”上官睿忍不住骂了起来。

可低头看着毛茸茸的巴以,上官睿瞬间又不生气了。

这狗看起来完全不似往日两家对峙时那般呲牙咧嘴惹人害怕嘛。

上官睿弯腰摸了摸巴以的头,摸完还不过瘾,甚至玩起了它的耳朵。

“原来你这么乖呀!”上官睿完全蹲了下去,紧接着整个抱住巴以,然后开始在它身上疯狂乱蹭。

就差陷进狗的身体里去了。

他嘀咕着说:“在船上的时候,是安家那群人逼你吠的,对不对呀?”

巴以偏头看向别处,整张脸写满了嫌弃。

得亏是没在我的地盘,巴以心想,否则老子高低得咬你一口。

不仅废话多,还死沉!

这时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

“你乖乖待着,别乱跑哈!”上官睿拍了拍左右摇摆,呜呜哼叫着的巴以。

他两步一回头的进到房间,刚拿起电话,语气就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怎么了?”

“我们被袭击了?”

“你们真被袭击了?”

“什么?”

“噢没事,我现在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