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在深吻之中坐到了桌面上,他的一双长腿微微分开,好让夏侯珏环住他的腰身,他的手指穿过夏侯珏漆黑的发丝扣住他的后脑,舌头与他缠绕在一处,酒香在两人的鼻腔间扩散开来,夏侯珏环住李焕腰间的手向上抚摸他肌肉分明的后背,却突然在唾液交融之中闻见了一抹胭脂的气味,他眼眸一沉,双手往下捏住了李焕的大腿,一用力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突然的腾空让李焕抱紧了夏侯珏的脖子,但他的嘴却没有移动分毫,拖住他大腿内侧的手掌青筋骤现,夏侯珏一边和李焕接吻一边走到厢房左侧,等走到一装满水的木桶前,他骤然松手,李焕一个不注意仰面跌了进去。
溅起的水花落到周围的地上,李焕双手搭在木桶边缘喘着气,被浸湿的衣物勾勒出他上宽下窄的腰身,敞开的衣襟露出一点饱满的胸肌,他眯起眼看着夏侯珏,刚想起身把这个可恨之人也拉入水中,但一想到他身上有伤便又跌落回去。
桶里的水正好是用来沐浴的温度,但身上的热度却也被浇灭了几分,李焕舔了舔嘴唇,回味着方才的吻,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下身早就在亲吻中怒涨,不过现在他只能从木桶中坐起来,把下半身浸泡在水中,对夏侯珏道:“你真让人扫兴。”
夏侯珏站在木桶旁边,淡漠道:“你也扫过一回。”
李焕一愣,随即笑了两声,“行,扯平了。”
说完李焕便开始脱衣服,夏侯珏移开目光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
李焕把湿掉的衣服扔到地上,接着靠在木桶里,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李焕想起了观云亭里夏侯珏和朝鹤的对话,便问道:“你的天命到底是什么。”
夏侯珏冰冷的目光向他扫来:“你明知我开不了口。”
天命乃玄机,本就不可说,即便天命之人有欲与人说道,这玄机的禁锢也不会让人说出与天命有关的半个字,换言之,从出生到死这份责任便只有他一人知晓。
李焕皱眉道:“那为何前朝顺载帝会知晓?”
夏侯珏知道他是在说灭咒一事,“他不可能知晓。”他继续道,“施下灭咒全然是出于对夏侯文泽的恨,而正好利用这一点引诱顺载帝施下灭咒的另有其人。”
“难道是浮幽城?”李焕思索道,“如果是这样,他们摧毁纹脉的计划是从天震军屠杀世胄门族之时便已经开始了。”
“不错。”夏侯珏道,“而能提早六十多年知道我对他们有威胁从而让顺载帝施下灭咒杀我的,”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冰冷,“只有北召皇族的纹术,‘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