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晌午饭后,李二响便准备出门消食,李秀秀则留在家里内外打扫了一番。
李秀秀推开原主之前住过的房间,里面十分的干净,连一丝的灰尘都没有,看样子李二响也不像平日里看见的那般游手好闲,起码里里外外都十分的干净。
原主并没有在这里留下太多的东西,李秀秀甚至没有翻到一点有关原主是否曾经去过二十一世纪的证据,奇了怪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头雾水地坐在了床边。
李秀秀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目前能确定的是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李秀秀,因为她有所有关于二十一世纪的记忆,但是这里的李秀秀真的就只是天赋异禀吗?
“二响叔,我给你送喜糖来了。”
何顺年一身酒气晃了进来,手里抓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布袋,里面装满了糖果和喜饼。
“秀秀?你怎么在这?”
何顺年撑着门框挠了挠头发,随后又嫌自己不清醒一般,伸手捶了捶脑袋,“方才我还找你来着。”
李秀秀突然觉得心脏一颤,没由来地害怕起来,她起身往门口走去,顺手将何顺年也推了出去,她可不想搞点什么狗血剧情出来,“我爹出去消食了,没在家里。顺年哥,东西给我吧,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们家可太累了。”
何顺年脚下转了个弯,他伸手抓住李秀秀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大着舌头说:“秀秀,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酒气扑面而来,李秀秀险些被何顺年的举动吓得肝胆俱裂,她慌忙抽出自己的手,推着何顺年往门口走,“有什么事等你酒醒了再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何顺年伸手将李秀秀拉到身前,“秀秀,你先别推我,我就说一句话。”
李秀秀余光瞥见门口似乎有人,便想快点打发走何顺年,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快点说。”
“秀秀,我好羡慕我哥啊。”何顺年抓着李秀秀的肩膀晃了晃,“上次你说你喜欢我,想逃婚,想跟我私奔,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我退缩了......那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但是我最近想明白了,我不想当你哥哥了。”
李秀秀震惊地看着何顺年,张了张嘴说:“你没病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起来做什么,我跟你说我现在很幸福!”
何顺年酒精上天,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借着虚浮的双脚便打算往李秀秀身上倒,“秀秀,我后悔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疼你。”
李秀秀吓得慌忙往一旁躲去,何顺年这块头摔地上无所谓,他疼就疼去吧,但是摔李秀秀身上,容易把她这个小身板砸坏,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她闪开了,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魏清。
呸,什么走向,真狗血。
李秀秀随即便决定先示弱,她顿时挤出了几滴眼泪,抚着胸口,一脸惊恐地看着魏清,颤声说:“可吓死我了,这人怎么发酒疯啊?”
魏清见状上前环过李秀秀的肩膀,安抚道:“没事。”
何顺年倒地后便借着酒劲睡着了,留了一堆烂摊子给李秀秀。
李秀秀恨不得将何顺年的脑袋拧下来,本来魏清就对何顺年心怀芥蒂,何顺年整这么一出不就是明摆着要背刺她嘛。
李秀秀面色担忧地说:“小清哥,不准跟我闹脾气。”
魏清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李秀秀,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说话,不准装哑巴。”说完,李秀秀便伸手掐了一把魏清的侧腰,她讨厌遇事不说话的人,越是害怕无助的时候她便越需要交谈,魏清的默不作声带给她的只有恐惧没有心安。
李秀秀喋喋不休地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想推他出来的,鬼知道他要胡说八道的,你信我还是不信我?”
等等。
李秀秀一个激灵,从一种急躁和害怕的心情中脱离了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像个恋爱脑一样,祈求魏清的理解,这不符合她的作风。
李二响消完食回来,刚跨进门槛便看到倒在地上的何顺年,“呦,这何家二小子怎么躺地上了?”
李秀秀看了一眼魏清,“我在跟你解释个什么劲,真没意思,今天脑袋容易短路。”说完,她踢了一脚地上的何顺年,俯身费力地将他扶了起来。
魏清见状急忙从李秀秀手中把何顺年接了过来,神情冷淡地说:“我送他过去吧。”
李二响见状,慢悠悠地走到李秀秀身边,“闺女,怎么了?跟魏家那小子闹别扭了?”
李秀秀往地上呸了一口,“谁跟他闹别扭啊,他自己跟自己别扭而已,还有何顺年那个瓜娃子,喝多了不好好睡觉,净会给人添堵。”
李二响笑着说:“知道爹为什么把你嫁给魏家那小子,而不是嫁给何小二了吧。”
“爹,你可不能跟我说你图人家的东西。”说完,李秀秀便埋怨般地睨了李二响一眼。
李二响见状笑道:“哎,你都是做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跟当闺女时一个脾气啊。你婆母没收拾你啊,可别说我没把你教好。爹知道你对何小二有意思,可是当魏家那小子来找我时,我就觉得他也不错,起码他有担当啊,而且他也给我做了保证。”
李秀秀神情不满地说:“动动嘴皮子的事,我也会做。魏清这个人闷的很,有时候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烦人。”
李二响闻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指挥李秀秀说:“到屋里泡个茶,我跟你说道说道其中的这些门路。”
李秀秀扭头到屋里泡茶,然后端到天井里的小木桌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啊,我就是烦他那个不爱跟人商量的样子。”
李二响喝了口热茶说:“闺女啊,我看中的是魏家小子的本性和人品,你说那什么情情爱爱的,都能归为一时冲动,能持续几年啊,踏踏实实能过日子,两个人合得来,这才能过一辈子,夫妻两个能好好的过一辈子,这就足够了。人这一辈子图得东西很多,实现得少啊,你觉得魏家那小子哪里不好啊,他能干,花花肠子少,对你也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李秀秀端着茶杯发愣,片刻后才说:“我没不满意他。”
李二响问道:“那你还跟他使什么性子?”
“哪家夫妻不吵架,我跟他使性子怎么了?谁让他气我来着?”李秀秀一口将热茶喝了下去,“谁知道何顺年喝多了还喜欢说胡话,我跟魏清解释的时候,他就轻飘飘地给我来了句没事,没事个头啊,你看他像没事的样子吗?”
李二响笑了起来,“这村里人谁不知道魏家那小子话少啊,你能指望他说什么啊?”
李秀秀犟了犟鼻子,“也就是你们觉得他话少,他在我面前话一点可不少。”
“这不就挺好的,你到底还不满意他什么啊。”李二响见李秀秀想反驳,及时打断了她,“你满意你满意,爹知道你满意他,但是你现在还耍什么小性子啊?”
李秀秀张了张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不安又耍小脾气,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
“在爹面前说不出来就跟魏家小子说去吧,正好他来了,你们回去吧,我要回去睡一觉了,走得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带上。”说无,李二响便往屋里走。
李秀秀扭头喊住了他,试探地说道:“爹,你有没有觉得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李二响脚步一顿,看着李秀秀说:“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胡话,你呀,别再像之前那样了,早给魏家那小子生个孩子,也好让我当姥爷。”
李秀秀听完李二响的话,顿时觉得如坠冰窟,她神情呆愣地看着李二响回了房,久久无法回神。
李二响的意思是他并不觉得现在的李秀秀跟之前的李秀秀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李秀秀跟七十年代的李秀秀没有区别。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难道会有两个一样的人吗?
魏清说:“秀秀,回去吧。”
李秀秀主动拉住魏清的手起身,“魏清,你方才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回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