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开口,却察觉到暴君那不善的目光,福临心至,她试探着开口:“这是陛下为我准备的?”
“嗬,准备,你也配?不过是可怜你席地而睡,随口吩咐的罢了。”即墨君临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话虽如此,但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意的不得了,林羡鱼感觉自己要说个不字,恐怕今夜就会因为睡相有碍圣目而被砍头。
嗬,男人!
虽然想毫不留情的戳穿这口是心非的暴君,但为了自己的鱼命,她还是兢兢业业的感动道:“对陛下您来说只是随口吩咐,可这分量到我这就不一样了,我真真是爱惨了!”
听着这话,即墨君临嫌弃:“出息。”
说完,他径直去了自己的大床,林羡鱼愁眉苦脸的瞧了一眼自己的小窝,含泪吹灭了油灯。
这小榻到底是小了些,还硬,林羡鱼睡的是浑身不舒坦。
不由的小动作多了些。
“又怎么了?”就在林羡鱼再次小心的翻个身弄出些许声响后,即墨君临蹙眉嗬斥。
明显不开心了的语气,让林羡鱼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知道要是如实道来,这暴君定会恼羞成怒将她灭口。
于是便小声的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关心我,我甚是感动,恐怕彻夜难眠。”
寝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即墨君临嗯了一声。
就在她以为这暴君会体贴一下她的时候,就听:“可是朕要睡了,你不准动,感动也给朕憋着。”
林羡鱼:“……”暴君不愧是暴君,要是会体贴人那就不叫暴君了!
又过了一会儿,说是要睡的暴君却开口了:“朕幼时受人恩惠也会感动,可是朕从小就清楚,感动不是靠嘴说的,而是要靠做的。”
“就好似现在,你要是真的感动,那便不要弄出声响,让朕入眠,可懂?”
半晌,没人回话,他又道:“林羡鱼,朕现在允你开口。”
还是没有回答。
他察觉到不对劲,翻身下床,来到林羡鱼的小榻边。
“林羡鱼?”
点亮油灯,他凑近观察。
“呼呼呼……”
即墨君临:“……”一刻锺都没到,她就已经睡着了?!
这就是她所谓的彻夜难眠?!想到刚刚自己的自作多情,有那么一瞬他竟是生出一种将她直接掐死的冲动!
好在,为了查出她接近他到底为何,他忍住了。
不过这也让他十分无言,身为细作,竟然跟她同处一室还能安然入眠,她这心是有多大?
看着她舒服的睡颜,看上去睡的还挺香。
她为什么能睡的这么香?
难不成这小榻睡起来很舒服?为了一探究竟,即墨君临将林羡鱼往内踹了踹,弄出一个身位后自己也睡了上去,躺下后又觉得不安全,便又坐起将林羡鱼可以切开巨石的双手绑上,这才安心躺下。
别说,这地方虽然狭隘,可躺下后看着林羡鱼那舒展的睡颜,加上一丝若有若无的他从未嗅到过的清香,竟是轻易的勾起了他的瞌睡。
……
翌日,林羡鱼满血复活的睡醒。
看到坐在自己的大床上蹙眉,好似在怀疑人生的某暴君,她立马感叹:“虽然今日的气温已经转凉,可我的心却因为陛下赐予的感动,温暖的好似沐浴在骄阳之中。”
即墨君临:“……”林羡鱼的嘴,骗人的鬼。
好在林羡鱼也没指望能得到回应,反正意思到了就行了。
她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了一起。
林羡鱼:“……”她震惊的视线落在暴君的身上。
被盯上的即墨君临脸色一沉,该死,昨晚不知为何睡的太沉,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睡的这般毫无防备,直到早上林羡鱼动了动快要醒的时候他才先一步惊醒,快速回到自己的床上,忘了给她松绑。
“怎么?你觉得朕会放任你那双能劈开巨石的手威胁到朕?”
原来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好奇的问:“陛下,您什么时候绑的,我竟是一点都没能察觉。”
还有他有没有趁机做出些什么不轨的事来。
稍稍感觉一下,没有那种传说中被大卡车撵过的感觉,她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
看着暴君过来给她松绑,她便找了一个话题:“陛下,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我被一个坏蛋踹到了角落,可就算是这样他还不放过我,硬生生的挤过来,把我挤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好在,有陛下给予的力量,最后我将他踹开,成功将他踩在脚下!”
这段话成功的让解绳子的即墨君临眼神暗了暗,他看着林羡鱼的双手,觉得昨晚绑少了,就应该把她整个五花大绑!
林羡鱼有些不解,怎么刚刚看上去还好好的暴君,突然就变了脸色。
想不到理由的她不由感叹,不愧是暴君,对阴晴不定把握简直臻至化境!
就在她赞叹之时,即墨君临幽幽的开口。
“过来。”
只简单的两个字,却是给了林羡鱼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