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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嫉妒(2 / 2)

梁遂将随身的钱袋扔给了独眼人,“拿着这些钱快滚,若是将今日的所见所闻说出,小心你们全家老小的性命不保。”

独眼人连声称是,拿起钱袋带着那群海盗离开了,他本就是为钱而来,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在乎。

朝影疏看了一眼梁遂立刻别开了眼,她本来还是挺佩服梁遂的,但是经过西州诸葛青云的医馆一事,她是从心底厌恶梁遂这个人。

梁遂的脖颈上横着一道伤疤,是在西州时朝影疏用杯盏碎片划伤的,他见朝影疏看了过来,笑着说:“阿疏姑娘,别来无恙。”

江衍把朝影疏拉到怀中,警告梁遂说:“少套近乎。”

梁遂调侃道:“不是吧,还护得这么紧,莫非真怕别人抢走了?”

江衍反击,“只是单纯的厌恶你而已,再者当初也是说的明明白白,莫不是顾湘云要反悔?!”

濮阳眷听闻揪了揪衣带,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说:“我只是想跟亚父吃顿饭,吃完饭我就走。”

梁遂耸了耸肩,“看吧,我们没有恶意的。”

朝影疏收了返璞,默不作声地看着江衍。

江衍也不说话,局面便这么僵持了下来,他本意觉得濮阳眷不该再同他有任何的瓜葛。

朝影疏见状,暗自轻叹了一声,她上前摸了摸濮阳眷的发顶,温声道:“这里也离寰骧城不远了,来家里吃吧。”

濮阳眷原本因为江衍的默不作声而逐渐熄灭下去的光,瞬间亮了起来,片刻后还是端起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怯生生地问江衍,“亚父,可以吗?”

梁遂蹙眉,本不想濮阳眷如此做,但看着他如此期待的神情便不打算拒绝这种羊入虎口的行为。

江衍见状默不作声地去临近的镇上买了一辆马车,载着三人回了寰骧城。

临近黄昏四人才驶入了寰骧城内,片刻后便停在了江家门前。

朝影疏把濮阳眷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好了,到了。”

濮阳眷擡头看了看江家的大门,随即又上前试探着去牵江衍的手,像极了一个到哪里也要跟在亲人身后的孩童。

江衍看了看朝影疏,无奈地牵起濮阳眷的手往府中走。

朝影疏笑着跟付临说:“临叔,让厨房做一些特色的菜吧。”

付临疑惑地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突然灵光一闪,转头对朝影疏说:“少爷不是那样的人,遇到您之前他从未喜欢过别的姑娘,他对您情深义重,根本不可能同别的姑娘有交集,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朝影疏听闻一愣,随即笑着说:“临叔,您误会了。这是风朔的小皇帝,特意跑来找江衍的。”

付临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处,去吩咐厨房准备吃食了。

江衍领着濮阳眷在前堂坐好,片刻后便起身去了厨房。

朝影疏接过侍女手中端过来的点心,随后放在了濮阳眷的面前,“先吃些点心垫垫吧。”

濮阳眷看了看面前的点心,又看了看朝影疏说:“我母后说不能吃点心的,会长坏牙的。”

朝影疏擡头看了看门外,拈了一块点心塞到了濮阳眷的嘴里,轻声说:“偷偷吃一块,你母后是不会发现的。”

濮阳眷见梁遂别过了头,才肯咀嚼起了嘴里的点心,他用茶水冲干净了嘴里的残渣才笑着说:“梁将军也不会说的。”

朝影疏咬了一口点心,“我小时候经常练功到很晚,饿了通常只有点心可以吃。”

濮阳眷疑惑地问道:“亚父呢?不会给你准备吃的吗?”

朝影疏忍俊不禁,“那时我还不认识他呢。”

濮阳眷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说:“我有时候读书也会读到很晚,亚父都会帮我准备一些小点心吃。”

梁遂听闻一惊,濮阳眷这语气摆明了是要炫耀,而且朝影疏脾气不太好,动不动便要舞刀弄剑的,他开始盘算起来若是朝影疏不舒心要动手,他该如何带着濮阳眷逃脱。

朝影疏问道:“你母后对你这么严厉吗?”

濮阳眷又伸手拿了块点心吃,“你父亲不是也对你很严厉嘛,让你练功到很晚。”

朝影疏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落寞,“其实也不算……准备吃饭吧。”

侍女将桌上的点心撤了下去,换上了厨房新做的菜肴,一半东岚特色,一半是风朔那边的菜肴。

朝影疏请濮阳眷和梁遂入座。

江衍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他掀开盅盖搅了搅里面的人参鸡汤,随后盛了小半碗放在了朝影疏的面前,“早上难受了那么久,中午又没怎么吃,先喝些汤暖暖。”

朝影疏喝了几口,顿时感觉腹中没有那么难受了。

江衍取过公筷往濮阳眷的碗中放了几块鸡肉,“尝尝这个,东岚这边的口水鸡,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濮阳眷原本还在眼馋那盅鸡汤,他也想让江衍给他炖汤喝,但见江衍夹来了鸡肉便不再去计较那盅鸡汤,他笑了笑说:“谢谢亚父。”

朝影疏轻轻敲了敲碗沿,笑着看向了江衍,“你炖的?”

江衍伸手夹了块鱼肚放在了朝影疏的碗中,“滋味可还行?”

朝影疏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鱼肚,随后往江衍的方向推了推,“我不想吃鱼,太腥了。”

江衍毫不犹豫地夹走了朝影疏碗里的那块鱼肚,随后夹了块鸡肉放了进去。

濮阳眷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他认真地看向了江衍,“亚父能为了这位姑娘回大胤,能不能为了眷儿回风朔?”

梁遂揣着看戏的心情坐在濮阳眷的身边吃饭,因为濮阳眷脸上的小表情实在过于有趣,但是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被嘴里的饭呛了一下。

濮阳眷不明就里地看了一眼梁遂。

江衍毫不迟疑地拒绝道:“不行,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姑娘,是等了许久才等来的。”

濮阳眷一听郁郁寡欢地低下了头,片刻后才说:“我吃好了,能在亚父这里休息一晚吗?”

江衍说:“我已经让人收拾出了房间,今夜你便先同梁将军委屈一下。”

濮阳眷点了点头,跟着侍女走了下去。

朝影疏有些不太赞同江衍的作风,“你应该好好跟他说清楚的。”

“没什么好说的。”江衍夹了菜放入朝影疏的碗中,“再吃些。”

朝影疏说:“他还是个小孩子。”

梁遂否决道:“不要把我们君主看做小孩子,江衍说的很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小眷只是遇到了一个除了先帝之外对他最好的人而已。他是要做君王的人,要做的是天下人的君王,而不是要做谁的儿子。没人替他遮风避雨,他必须要独自去面对风雨,这样才配做我风朔的君王,而且我觉得像你这种人不该有这种妇人之仁的想法。”

朝影疏没搭理梁遂。

江衍伸手勾了勾朝影疏的指尖,“倒是你,这些都应该想到而已,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

梁遂见二人不搭理他,迅速扒了几口饭逃离了饭桌,他梁遂虽然无牵无挂,但是并不代表着他能稳如泰山地看着小两口调.情,他也是个男人也会想女人,尤其是有过好感的女人,实在是看不得小两口蜜里调油。

朝影疏看了江衍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我只是想说所有的事情要说清楚,不要留有误会。我们的事情可以晚一会再说,濮阳眷是个孩子,未来是个君主,但是做一个亲政爱民的君主比一个暴君要好千万倍,不是吗?”

江衍听完伸手摸了摸朝影疏的后脑勺,就像是对待一个小姑娘一般,他小时候父母和睦恩爱,每一天都是愉快的,尽管段凝露有时常年不在家,但总会每月送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致使他现下无论多困难的处境都能安然自若。

但是朝影疏不同,与江衍相差甚远,她没有父母的关爱,也没有袁毅、付临这样的叔伯,更没有穆酌白、林秋砚这样的朋友。

有人用少年时光治愈一生,有人用一生去治愈自己的少年时光。

唯有一身的苦难才能磨砺出温柔似水的性子。

朝影疏被江衍搞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双仿佛要将她包裹起来的双眸,她推开江衍的手,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江衍胡乱感慨道:“突然感觉遇到你晚了些,要是能在你八九岁时便带来我家该有多好,那我们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朝影疏一愣,感觉有些肉麻,她推了推江衍说:“你先去同濮阳眷讲清楚,我们的事情一会再说。”

江衍惊道:“我们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说?!”

朝影疏喝光了盅内的鸡汤,面无表情地说:“比如你用月上寒宫换了血灵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