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何寄文早早吃完饭,便雇了马车去了宅子。
怜儿殷勤地倒了茶,笑道:“姐夫来的好快啊,我姐姐刚念叨姐夫,姐夫就来了。”
何寄文接过茶,心里美滋滋地,深情地看向林书怡道:“但不知一大早,书怡念叨我什么?”
“我还能念叨什么,自然是猜你出门了没有,吃饭了没有啊!”林书怡说着将昨晚买的刘记糕点推到何寄文面前,“呐,特意给你留的。”
“难为你想着我。”何寄文说着捏了一块咬了一口,这才问道:“昨晚你们睡得好吗?换了新地方有没有哪里不适的?”
怜儿闻言插话道:“我还好,我姐姐翻来覆去,不知道在想谁呢,想得都失眠了。”
林书怡听怜儿这样一说,忙去看何寄文,她昨晚想了很多事儿,燕云、她母亲还有何寄文,她现在骑虎难下,只是不知道有一天她报复二老爷二太太时,何寄文会怎样!
“你别听怜儿瞎说,我昨天睡的还好。”
何寄文闻言却以为林书怡不好意思承认昨晚想她了,不忍再去闹她,便一脸甜蜜道:“睡的好便好。”说起来,她昨晚也想对方来着。
“我吃好了,咱们走吧。”林书怡说着站了起来,还是早点去接她娘的好,免得出了岔子,“怜儿,你留下看家。”
“好的,姐姐。”
何寄文和林书怡并肩出了宅子,上了马车便往临郊去。
马车驶出城门时,何元丛也出了门,一身常服没有带随从,七拐八拐绕了一圈才去了万春楼。
“这位老爷,琴书昨儿赎身离开了。”
何元丛闻言吃了一惊道:“素闻艺女十五年积攒不下赎身钱,她哪里来的钱赎钱?”
夏姨闻言冷下脸道:“大老爷不要小看我们琴书,教坊只收门票,客人打赏的钱都归艺女所有。”
何元丛闻言嗤笑一声:“妈妈,你当我不懂?你们把门票设的那么高,有多少客人还舍得打赏?”
“富贵且好琴音者不少,手指缝流个三两五两,这么多年积攒下来也不少呢。”夏姨说着手臂一伸,“大老爷,琴书已不在,大老爷请便。”
何元丛不信,即便偶尔真有富贵者打赏,可总不会三天两头来听琴吧,京城富贵者有,但还是中产百姓居多,琴书决不可能攒够赎身钱的。
“妈妈。”何元丛掏出一锭银子,“妈妈,明人不说暗话,还请妈妈告知是谁给琴书赎身离去的,琴书离去后人又去了哪里?”
“大老爷。”夏姨轻轻将那银子推了回去,“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大老爷便是给我一千两,我也说不出来啊。”
何元丛见这万春楼的妈妈油盐不进,也不想在耗下去,气得甩袖离开!回了府便把管家招了来。
“你带人去临郊,把林夫人给我请进府里来,若她不肯,便迷晕绑了回来,切记,不可让旁人知道。”何元丛说着便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了出去。
管家闻言心里一惊,他从老太公在世时就是何府的管家了,何家一直本本分分,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道:“大老爷,万万不可啊,您如今贵为尚书,咱们娘娘还有了五皇子,不可做出这等事情啊。”
何元丛闻言一口气险些没上得来,想争辩几句,可看老管家头发都花白了,说也没用,便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老管家以为大老爷听他规劝了,便放心离开,谁知道他前脚刚走,自己的儿子孙秦便被唤进了书房。
“老爷,放心,人一定带到。”
少时,何府后门,三匹马被拉了出来,孙秦带着两个人直奔城门而去。
何元丛在人走后,坐立难安,林书怡离了教坊,这个变数要想拿捏怕是不容易了。
何元丛想来想去,去了云堂,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老太君。
“老太君,是儿子思虑不周,不该给她三天时间喘熄的。”
老太君沉着脸将茶盏放下,道:“先莫急,你不是派了人去临郊了吗?这步走的很对,她母亲在咱们府上,不信她不找上门来。到时候两家见面商量嘛,你也多备些钱财田产,林老爷当年毕竟救过老令公,于咱们家有恩,即便悔婚也不能亏待人家。”
“母亲说的是,只是不知按多少准备呢?”
老太君闻言道:“只要肯退亲,便是要我家一半家财也使得的,你现在就把能给的田契、房契都准备好。等人来了也不至于现去准备显得没有诚意,另外,你认书怡做个干女儿,许诺给她选门好亲事,这样也不显得咱们太亏心了。”
“是,母亲,儿子这就去办!”何元丛起身便往外走。
晌午时,马车驶进了临郊的村口,停在了一间小农房前。
林书怡看向何寄文道:“我先下去和我娘说,你先在马车上等一会儿。”
“好。”何寄文点头应着,她顶着假身份来见林书怡的母亲,总觉得自己以不正当手段抢了人家女儿一样,因此十分紧张忐忑。
林书怡下了马车,推门而进,屋里的女人闻声回头看去,见是自己的女儿,便扬起了笑。
“怎地今天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