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潜瞥了一眼便去如厕,回来时见那边还在继续,便靠在门上,一边继续灌酒一边欣赏‘人影舞’。
直看到对面屋里吹灯了,梁潜也醉了,酒酣之际,拔下头上簪发的木簪,沾了蜡烛油,提笔就在窗户上画了起来,左画画右描描,脚下步子虚地站不住,人晃来晃去,可手腕却十分稳牢,画罢,木簪一丢,整个人到底,半晌蜷缩成一团抱着桌腿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怜儿一开门,伸个懒腰的功夫,就瞧见对面窗户上的画,好奇走过去一瞧,是个跳舞的女人,一看这动作,再看画中女人头上的钗环,心里一惊,这不是她宋姨吗?
“怜儿。”林夫人穿戴好出来一看,怜儿站在对面的窗户前,瞬间出声提醒,走上前,拉起怜儿的手,“你未出阁,不好站在男子房门前。”刚说罢,瞧见窗户上的画,仔细一看,瞬间白皙的脸儿和脖颈变了颜色,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这画儿,昨儿还不曾在。”怜儿小心翼翼道:“还别说,这画儿惟妙惟肖的。”
林夫人瞥了画一眼,小声对怜儿道:“赶紧弄掉!”
“娘~”林书怡出了屋,“娘你这么早啊?”
何寄文后出屋,见自家岳母站在师父屋前,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连忙走上前,一眼便瞧见窗户上的画。
“这......”林书怡也瞧见了,画中美人没有画无官,可她莫名觉得这个舞蹈动作特别眼熟,半晌她瞥了眼自己的母亲,忙道:“这画儿怎么也不给画上五官呢,不画五官谁知道画的谁呢!”
何寄文忙接话道:“许是谁都没画,也可能是画的话本上的人物。母亲,你和书怡还有怜儿妹妹先去洗漱吧,我进去看看我师父醒没醒。”
“走了,娘。”林书怡腕上母亲的胳膊,走出两步回头看了眼窗上的画,又看了何寄文一眼,这才满心疑惑地离开。
何寄文在人走后轻轻推开房门,见自家师父躺在桌腿旁,还散落着头发,连忙关上门,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师父,醒醒。”何寄文握起师父的手腕,瞬间觉得烫人,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师父!”
梁潜缓缓睁开眸子,打了个喷嚏。
“师父你好好的床不睡睡地上做什么,昨儿下雪,你摸摸自己额头,滚烫滚烫的。”何寄文见人醒了,便将梁潜的胳膊夹在自己脖子上,费力将人拉起。
梁潜被扶到炕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倒在炕上道:“完犊子了。”
“您快开个药方,我马上去拿药。”何寄文急道。
梁潜晕乎乎,摸到自己腰间,摸出放有银针的小包,打开后塞给何寄文道:“帮师父扎几针。”
何寄文闻言吓坏了:“我扎?您是不是烧糊涂了,您把医术传给我师兄了,我哪里会扎呢?”
“她不在,就你扎。”梁潜忍着想吐的感觉,“我指哪儿你扎哪儿,扎偏了算我的,扎死了我就去见你秦姨了,所以师父死不死,就看你扎的准不准了。”
“师父你别胡闹了。”何寄文很是无奈,四十多岁的人了,烧成这样还开玩笑呢。
梁潜晕的头疼,把银针往旁边一丢道:“算了,我说你写,拿药去。”
“哎。”何寄文忙找来纸笔,梁潜说一味药她记一味药,写好药方后,何寄文从地上找到木簪,爬上炕将师父的头发束了起来。
“您昨晚怎么了?又是散发又是睡地上的?”何寄文将木簪插进师父发中,人都说四十岁浑欲不胜簪,可她师父的头发又黑又浓的,按理思念人不该早生华发吗??
梁潜闻言,回忆半晌道:“我哪里知道,我只记得我去如厕了。”
“您真不记得了?您......您还用蜡烛油在窗上画...画美人呢!”
梁潜一听,忍着头疼睁开眼睛:“放屁,我早就绝笔不画画了!”
“你看。”何寄文下了炕指着窗户,“那发钗形状,分明只有我岳母有。”
梁潜欠起身子,瞧着窗上的画傻眼了:“这是我......我画的?”
何寄文苦笑道:“不是您还能是谁?”
“快,快毁掉!!”梁潜按着太阳xue道。
“晚了,我岳母都瞧见了。”
梁潜一听跌回炕上,晕了片刻又欠起身子道:“我没有理由在窗上画啊,昨儿下雪天气那么冷,再说就算是我画的,没有五官谁能证明是你岳母?”
“您自个儿安慰自己个儿呢。”
“这本来也不像你岳母,我怎么可能画你岳母。”梁潜又跌回炕上,抱着自己的脑袋,里面每个神经都在疼,“你去抓药,我好点了就走。”
何寄文一听这话道:“躲出去啊?一辈子在人家脑海里留个耍流氓的印象?一如我秦姨嫁人时你不告而别躲出去浪迹天涯?”
何寄文话音刚落,身上便摔来一个锦枕。
“死丫头,你别等我好了,等我好了看我不收拾你。”
何寄文见师父抱头难受的样子,也不忍再说下去了,走上前把枕头放好,又把被子替师父盖好道:“我这就去拿药,毕竟我还是喜欢那个生龙活虎的师父。”
何寄文说罢便离开。
门被关上后,抱着脑袋的梁潜眼角有泪滴落,她轻轻翻了个身,在枕头上蹭了蹭泪,秦儿成亲她是不该躲出去,她后悔的很,但有一说一,窗上的画儿或许不是她画的......不然,就太尴尬,她岂不是要被当成无耻下流的老流氓了?她可不要!
作者有话说:
下章何家二老进京了,你们准备好了吗?感谢在2022-05-0520:53:01~2022-05-0623:0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2587259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