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远惊愕失色,半晌没回过神来。
“什……什么?”
这什么荒唐事,竟能发生在他林府!
林怀远脸色又青又红,目光落到厅中那一大摊黄色水洼上,又迅速移开。
“呕——”
他来到盛京三年,官居要位,不知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景。
竟直接干呕了一声。
林白慌忙扶住林怀远胳膊,在他后背抚着顺气。
“还不快把这腌臜东西处理干净,一个二个都是死的吗!”
林怀远低声怒吼道。
紧低着头去清理打扫。
这时厅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的哭声。
林怀远双目几乎喷火,转头一看。
正是刚更衣后过来的夏梨玉。
她一清醒过来,虽说羞恼,但也自知这事重大。
她若自行前来哭一哭认错,总比躲着被林怀远彻底厌弃了好。
“是……我……是我……”
夏梨玉被润竹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走过来,面色羞惭欲死。
林母一见她过来,只觉得身上立刻有了力气。
直接就从椅上跳起来,奔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给了她两巴掌。
若不是丝雨和润竹拦着,她能生撕了夏梨玉。
“你个蠢妇!你怎么就连个屎尿都憋不住,连老家村里的狗,都没在家里拉屎拉尿的!”
“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尿吗!自己要尿不知道去茅房,偏生在人家夫人小姐面前恶心,你是想让我远儿一辈子擡不起头吗!”
林母手指狠狠地在夏梨玉脸上头上戳着,面目狰狞地恨不得吃了她。
夏梨玉脚步踉跄,不闪不避。
只一个劲垂头哭着。
林怀远听得这些下流话顿感不适,可心里又隐隐觉得解气。
半晌还是拉住林母:“母亲,你且歇歇,别气坏了身子。”
林母老泪纵横,锤着胸口:“我的可怜远儿啊,怎么身边这么些豺狼虎豹全存心害你啊!”
说着又想起来李华盈,远远指着她骂道:
“你也不是个好的,夏梨玉个乡野蠢妇如何能办得好这盛京宴席,你从来也不想着帮衬她,才闹出这样的笑话——”
李华盈正悠然看戏。
猝不及防被林母一指,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身边莺飞已一个跨步站到前面,讥讽道:
“你们林府丧伦败行、罔顾礼法,擡举一个乡野寡妇迎宾宴席,早就是盛京天大的笑话!”
“如今又当场做出这等龌龊事,不过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们殿下金枝玉叶,岂是你个没脸的老皮子能扯嘴的,小心掉了脑袋!”
莺飞小嘴炒豆子般劈里啪啦,声音清脆又响亮。
说罢她横了场中几人一眼,表情不屑。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呢。
从前都不是顾及这林怀远驸马身份,这些难听话她早就说了!
林母向来最能撒泼,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你你你”个半天,又去扯林怀远的袖子。
“她……这丫头……胆敢骂我!”
林怀远此时气急,直接便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我林家对我母亲大呼小叫!”
李华盈嘴角扯出个冷淡的弧度,倨傲嗬斥: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对本宫的丫头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