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换下外套啊。”李耀提醒道。
“不换!”
“不换!”
“谁让她非要抢我的运动服穿?”
“白色好看呀。”
“你穿白色一般,衬不出气质。”
“我穿白色才是青春靓丽,好不啦。黑色藏肉适合你的呀。”
“我哪里有肉啦。”
……
李耀闭上眼:好好好,我知道你们母女为什么迟到了。
到了雁栖湖野营基地,大部队已经开车到了,人差不多到齐,拍了张团体照,就各自跟小团体玩去了。
孟真看王靖雯在烤肉,刚凑过去,“这个炭要先烤好,才好放进去炉子里。”
“那你来。”王靖雯直接把串儿都丢下,甩手走了。
李炳添今天没有来,仪湘反倒自在,拿上昨晚准备的便当,跟王胜男往西山步道散步去了。
孟真穿这一身跟黑白无常似的,所到之处,“鸟飞兽散”。
楚文见孟真一个人怪可怜的,只能撸了袖子跟她一起两人烤了一中午的串。
正式律师们没顾忌吃了个现成,实习生们不知什么时候商量好了去吃当地的特色烤虹鳟鱼去了。
楚文也被正式律师们叫走打牌去了,孟真孤零零地一身烟火味地坐着。
“我们要不把孟真叫过来吧。”林修看她一个人待着吹风怪可怜的。
“你喜欢被关系户抢名额是吧?”王靖雯冷冰冰地问他。
“你看人家可怜,没准人家还嫌你可怜呢。人之后还可以到处团建呢,你没准就这一次,还可怜人家呢。”
“我听说,孟真成绩一般的,在学校全靠男朋友帮她写作业,还拿了奖学金。毕业了,现在又靠她妈了,进律所转正。
湘姐都快到退休的年纪了,要不是女儿不争气,至于来她来咱们律所当什么实习生嘛。”
“以前总听说陪读,现在时代的进步了,陪工作。招一个女儿,附送一个老妈。”
“人家北京公主,就是爽啊。”
李耀听着他们的讨论,好似鱼刺卡在喉咙,他只顾着自己的公平,却没想到创造出另一个更不公的氛围。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李耀走出去找孟真,但走了一圈营地也没找到人。
“楚律,你见到孟真了吗?”
“没啊。”楚文头也没擡,沉浸在牌局里,“是不是跟湘姐、王律她们去西山步道了。”
“噢,好。”李耀自嘲地笑,人家再差还有亲妈在身边呢,你可怜谁呢?
“王炸!”楚文报张,“最后一张。”
“真烦,怎么有人最后还藏着四个四啊。”
楚文扬扬眉毛,把最后一张甩出去,“起身道:我去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小姑娘怪可怜的,一个人往红螺寺去了,说是要去拜佛,去去霉运。”
那边正在开车:“我在路上了,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什么,师兄。”楚文提醒道,“红螺寺求姻缘可是很灵的。”
孟真刚刚和楚文打过招呼,就自己打了个车来红螺寺了。
融不进圈子,也可以自己玩嘛。
孟真站在红螺寺门口,却想起了雍和宫,今年她真是进了不少寺庙,听了不少梵音。
果真人一倒霉就喜欢拜佛,毕竟佛祖不会直接拒绝她的请求。
孟真领了免费的线香,看了一圈,四周都是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得,大家还真是在上班和上学之间选择了了上香。
她也不知道各个菩萨佛祖都分管什么,总之通通拜一遍。
她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虔诚地念自己的身份证号和现在的住址,告诉佛祖自己的愿望。
睁开眼,看到眼前红彤彤的功德箱,给佛祖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出来得急,没带现金。
孟真迅速起身,不去看功德箱上粘着的二维码,再去拜下一个。
大雄宝殿前,烟火缭绕,她举香三拜,来人步履匆匆,站至她身侧,他不看佛,只看她。
孟真睁开眼,刚要插香,就看到赵图南。
“这是不是你愿望达成最快的一次?”赵图南看她惊讶他的到来,调侃道。
孟真白他一眼,谁许愿见他了,“自恋。”
孟真去插香,转过身,赵图南又不见了。倒让她有一丝疑惑,刚刚她真的见到他了吗?
香客摩肩擦踵,但她还是忍不住在人群中环顾,终于还是看到他长身玉立站在人群中。
红螺寺大雄宝殿前有两颗银杏树,一左一右,一雌一雄,矗立千年,根系缠绕,树边栏杆系满了红丝带。
赵图南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愿望,把红丝带紧紧绑在栏杆上,见人过来,连忙把自己愿望藏进千万人的愿望中。
“我还以为是我晃神了呢。”孟真跟他打招呼,“许什么愿呢?这一条红丝带五十呢,赵律真是大手笔。”
旁边单独来许愿的年轻女士还以为这位俊朗的男士是一人前来,从相貌到气质完完全全是她的款,心中感叹佛祖显灵,正准备勇敢地要联系方式,没想到他的女伴就来了。
灵了,但没灵在她身上。
只是眼睛还有点挪不开,就听到他嗓音沉稳,似疑惑又似陈述般地对女伴说:“这红螺寺的雌雄银杏树,千年有余,不知道来求愿的男女香客,可否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