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
女子垂着头,整个人少了些艳丽带来的锐利,反而多了两分柔美。
她缓步迈进屋里,裙摆上被雨水打湿的薄纱好巧不巧地扫过男人的鞋履,宛如情人间的爱抚。
霍安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脚。
好巧不巧的,女子腰际的荷包恰在此时落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如此沉重?莫非,是什么暗器不成?
想到这种可能,男人睨了那掉落的荷包一眼,迅疾地伸出手去拿。
郭牡丹也伸出了手。
当女子柔嫩的小手不小心覆盖在男子略显粗粝的掌背之上时,郭牡丹怔了怔。
仅仅只是手背罢了,可他的手掌却那般温热,连凸起的青筋似乎都带着体温,几乎烫到了她因为淋雨而变得微凉的掌心。
她忍不住垂眸多看了两眼,意外又有些欣喜地发现,男人的手掌尽管粗糙,但却很洁净干燥,手指修长有力,指甲整整齐齐,似乎在拿了刀枪后,也能随时弹琴写字。
果然,俊逸的人无一处不俊逸,连手也生得这般完美,她一时间有些不想放开。
还是男人拿起荷包,直起身子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站直,从霍安手中接过了自己的荷包。
霍安刚刚已经飞快地捏了捏了荷包内的东西,不过里面并不是他以为的暗器,反而像是大块的金银。
不知是不是她深夜来此,施展美人计的酬劳。
男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地把荷包交给了女子:“夫人,小心些。”
郭牡丹轻声道了谢,想要提起荷包的系带把它重新系在腰间,又恍然反应过来:“瞧我,明明要盥洗沐浴的,系这东西干嘛。”
霍安没有说话,眼神却紧紧盯着她白嫩的双手,没有离开。
适才那柔嫩的触感告诉了他,这女子定然从未习过武,不然,手掌总会有几处薄茧的。
可刚刚那双手没有任何茧子,若不是还带着一点温热,几乎能比得上丝绸的触感。
派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绝色女子来对他施展美人计,那幕后之人也真是大手笔,不知他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他们如此精心设计。
等看见年轻妇人把荷包放到丫鬟手里,垂下双手之时,霍安才终于移开了视线,故意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
尽管有美男在前,可衣衫湿湿黏黏的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郭牡丹没有再耽搁,擡脚迈进了净房里。
大金适才并没有骗霍安,这屋子原先还真是郭牡丹的,只是她从来没有进来住过,为着方便霍安盥洗养伤,才把这屋子腾给了他,也是想让他感念郭牡丹的恩情,到时候直说外室之事时,多一分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