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
“夫人，您现在就要喝吗？”
大金把刚刚送来的枇杷酒斟到壶中，又端到了郭牡丹面前：“要不要等等两位郎君过来，一同饮用？”
郭牡丹摆摆手：“不必。”
这酒原本就是给她自己备下的，等那两个男人做甚？
言罢，她擡起手，自己拿过琉璃盏，斟了一杯枇杷酒进去，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枇杷酒颜色晶莹，带着淡淡的杏色，味道也甜甜蜜蜜，丝毫不像那苦艾酒呛人喉咙，郭牡丹很是满意，放开饮了起来。
她酒量浅，不过几杯便已经微醺。
意识到自己脚步有些飘忽时，郭牡丹自觉地放下酒盏，让大金收拾了放到一旁：“就这样吧，瞧瞧他们收拾好没有，可以让进屋了，记得，让两个人分开进。”
大金应是，正要退出门外，忽地又被郭牡丹叫住：“等等，你过来。”
大金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上前，由着郭牡丹伸出一双白皙的小手来，轻轻捧着她的脸查看。
半晌后，郭牡丹轻叹一声，嘀咕道：“怎么还是瞧得这么清晰。”
“什么？”大金正想询问，就见郭牡丹挥了挥手，吩咐一旁伺候的小丫鬟道：“把灯火都熄了，就留下一盏便可，帷幔统统拉上。”
小丫鬟们很快便按照吩咐干完，屋中瞬间昏暗下来，隔着帷幔，大金甚至有些瞧不清她家夫人的脸。
郭牡丹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大金的手，示意她离开：“好了，你去吧，其他人也出去吧。”
说完，她单臂搂过榻上的软枕，软绵绵地靠了下去，轻轻闭上了眼。
瞧着眼前朦胧的一切，大金恍然明白过来，连忙带着其他小丫鬟退下，出去做她们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门闩轻响，郭牡丹轻擡眼帘，见门口进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又合上了，随意道：“来了？”
没人做声。
许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有些害羞吧。
郭牡丹也没多想，软绵绵地往床榻里侧挪了挪，细葱般的手指点了点自己身旁的位置，轻声问道：“沐浴了吗？”
还是没人做声。
她轻蹙黛眉，睁开双眼，望向来人，却见来人已经擡手掀开了榻上的帷幔，缓缓靠近了她，这般角度，她只能看见男人胸膛以下的位置。
这是……季凡？陈梁身量矮小些，应当没有这般健壮的身子。
尽管隔着衣服，可是从腰部的宽度和衣衫下微微起伏的肌肉可以看出来，这人的身段绝对不错。
没想到，季凡尽管容貌差了些，身段还挺好的嘛。
“季凡？”郭牡丹露出一个微笑，为了不让他的容貌拉低他的身段，刻意没有去瞧男人的脸：“上来吧。”
男人的身形听见她说话的那一刻顿了顿，接着便干脆利落地上了床榻。
“比隔壁屋那个听话多了。”
说起霍安，郭牡丹还是忍不住带了些埋怨，但埋怨的语气里，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在。
她嘟起双唇，伸出双手，主动去碰触男子的胸膛：“要是他，怎么可能这般老实，我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男人离她更近了，近得她能嗅到那结实身体上传来的淡淡清冽气息，这气息，似乎还有点熟悉。
她毕竟喝了点酒，脑子有些昏沉，闻到这气息，嘀咕了一句：“大金给你们准备熏香都是一样的吗？”不然这味道怎么有些相像。
说话时，淡淡的枇杷酒香气从女子的樱唇中散出，在这昏暗的帷幔之中，极为勾人。
郭牡丹手指就放在男人胸膛上，刚感觉到那胸膛猛然间起伏了一下，双手就被人牢牢握住，随后压在她背后的软枕两侧。
男人的上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下，郭牡丹的双眸正巧能对上那坚实的胸膛，甚至鼻尖只差一点点的距离，就能碰触到那块垒分明的肌肉。
“挺上道嘛。”
女子的声音带了一股酒后的慵懒，尾音上扬，格外勾人：“看来来之前也下了些功夫。”
她发出一声轻笑，微微昂首，雪白的脖颈如天鹅般扬起，鼻尖毫不留情地擦过了肌肉，让饱满的唇瓣碰了上去。
男人伟岸的身子，明显地颤了颤。
下一刻，不等郭牡丹继续说什么，便有一物重重地压上了她的嘴角，带着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凶猛地涌进了唇瓣中。
郭牡丹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那双放大的漆黑眼眸，不敢相信地闭上、又睁开。
“酒真是个好东西，居然能瞧上去相像至此。”
趁着男人离开的功夫，郭牡丹喃喃自语道。
她饮酒、吩咐丫鬟们把灯熄了，本来也是为了不瞧清楚两个外室不算十分俊俏的脸，倒是没想到，这一套流程下来，居然能迷迷糊糊地把季凡瞧成霍安。
就在她感慨的时间里，男人冷哼一声，擡起大掌，将女子衣襟前的系带解开了。
已经入了冬，这屋里还没来得及弄好地龙，只放了几个银丝炭盆，乍一被拉开衣襟，郭牡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嘟囔了一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