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2 / 2)

谢立轩眼皮子颤了颤,到了此时此刻,他好像才有了一点真实感,明白自己究竟胆大包天的干了何等出格的事。

爷爷,父母,小叔,每一个养育他照顾他的家人,都被他连累,都可能被灵异局抓捕入狱。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嘶吼道,“他们要抓的话,那就抓我一个人去,和谢家没有任何关系!”

谢建木冷笑一声,又甩出一巴掌,将他的另一边脸颊上扇出对称的五指红印。他并没有收敛力道,谢立轩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仿佛两个新鲜出炉的发面馒头。

“你说一人承担,灵异局就听你了么!你算什么东西,在灵异局有什么权利!”

没错,李璇玑的玄术水平确实不怎么样,甚至于所谓的李家,在玄术界也只是一个新兴的家族而已。但为什么李璇玑是灵异局的局长,而不是其他的人!

李家的权利与地位,是建立在对华夏的绝对忠诚,建立在五代人流血牺牲,无私的奉献与牺牲上的!

国运加身,这就是李家的底气!

谢立轩眸光惊愕,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谢建木朝着一旁的谢景阳伸出手,怒喝:“拿鞭子来,家法伺候!”

谢景阳顿了顿,眸光复杂的瞥了谢立轩一眼,转身从角落里取出一条鞭子,递到了自家父亲的手上。旁边的史怡丹不忍再看,将流泪的脸庞埋进了丈夫的胸口。

谢建木刚举起鞭子,书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谢景阳立刻上前:“爸爸,是……李璇玑!”

谢建木一愣,心绪复杂难辨。李璇玑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当然不是凑巧,他还没有天真到这个地步,以为灵异局的人什么都不知晓。

他接过手机,打开了通讯,沉默不语。

那头的李璇玑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径自道:“谢老头,别打孙子了。赶紧一起去抓夏梓莹,否则你们李家可要遭大祸了!”

谢建木面色一沉,脑海中闪过了什么,终于也明白了自己的疏漏之处。

他骤然擡头,布满血丝的眼眸瞪着谢立轩:“夏梓莹到底在哪里?”

此时的谢立轩犹如斗败的公鸡,全然没了以往的嚣张任性,蠕动着嘴唇道:“她……应该已经离开庄园了!”

电话那头的李璇玑却道:“她逃不掉的,在进入谢家前,齐琳和慈安师太就已经在庄园里布下了阵法,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谢建木松了口气:“幸亏你们想的周到,否则……”

一旁的谢景阳忽然脸色剧变:“不好,必须马上抓住夏梓莹!”

屋内其余人都愣愣的看向他,神情尚有些不明所以。既然夏梓莹已如瓮中之鼈,无法逃走了,那迟早都能抓住她的。

那头的李璇玑冷笑两声:“谢老头,你还真是老了,还不如谢景阳想的周到了。”

谢景阳脸色极为难看:“庄园里还有十几个果农,都是不会玄术的普通人。如果夏梓莹遇到他们……”

谢建木等人终于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煞白。

谢景阳艰难的闭了闭眼:“她那样凶残的邪术师,一旦发现自己无法逃走,必定会如困兽般大开杀戒,那些果农恐怕已经……”

那头的李璇玑高声道:“既然知道,你们还在磨磨唧唧什么,赶紧出来去抓夏梓莹!”

谢家一行五人,匆忙赶至主宅门口,与李璇玑等人汇合。

此时已是半夜。

凛冬的风寒冷异常,刮在人脸上仿佛小刀子般。齐琳已经带上了蓝色羽绒服的兜帽,手上拿着手电筒,小青蛇则躲藏在温暖的领子里。

谢立轩下意识的看向齐琳,在对上她平静的视线后,猛然想起自己脸上被爷爷扇出来的巴掌印,羞惭的垂下了头。

谢建木强撑着面子,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

唯有谢景阳走出来,向着李璇玑等人鞠了一躬,眸光在经过齐琳身上,微微顿了顿,染上了一丝歉意。

“实在对不住各位了,这件事情,我谢家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李璇玑也不想嘲讽谢家人,浪费宝贵的时间,他一边引着众人往前奔跑,一边陈述接下来的计划。

“齐琳麾下的灰仙一直暗中追踪着夏梓莹,再结合菖蒲弟弟的精准定位。我们已经知道,夏梓莹在什么地方。她发现自己无法逃走后,一怒之下,已经杀掉了沿途遇见了三个果农,如今正在第四个果农的家里……对了,就是白日见过的老邵!”

“老邵?”谢景国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为什么在他的家里?”

李英杰冷冷的瞥了谢立轩一眼:“这两人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恐怕已经勾搭上了。”

一个离婚独自带娃的底层猥琐男人,在遇见了貌美如花放荡无下限的邪/教女子后,哪能不被迷得晕头转向,唯命是从。

这也是为什么,白日当他们找到那个装满骨灰的芭比娃娃后,老邵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误导了众人后,夏梓莹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逃亡时间。

谢立轩面色涨红,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无法相信,夏梓莹是别人口中阴险毒辣,放荡无耻的邪/教成员。

李英杰嗤笑一笑:“那你就等着亲眼看看吧。”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农庄里,独属于老邵的那幢小木屋。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小木屋里依旧灯火通明,隐隐传出男女嬉笑的声音。

众人悄无声息的贴近了玻璃窗,向着屋里偷窥。

一看之下,大感之外。

本该忙于逃亡的夏梓莹,此时正放荡的寻/欢/作/乐。两具白花花的躯/体,像柔软的面条般纠缠在一起。

夏梓莹快活的尖叫,几乎要冲破屋顶。

亲眼看见这一幕的谢立轩,像别人当头棒喝,面色忽红忽白,牙关咬的咯吱响,整个人都气的差点厥过去。

“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