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阙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们倒是有本事,从海底挖出这玩意,怕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那……少主,这静心檀。”
兰阙伸出手指拦在自己唇前,斜眼看他,眼角晕染着勾人的媚意,“不必紧张,他们要做什么,便让他们去做,反正这次输了也不碍事,只是一场试探。”
那人不再言语,收了静心檀,默默退走了。
兰阙理好衣襟,一拂袖摆,出了宫殿。
慕容离处理了一夜的公文,天光破晓之际方才合眼。
登基该处理的一切事宜都已经准备妥当,他只需要到时候换好衣服走完流程便可。
他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妖魅的少年,趴在他的颈侧,对他说着暧昧不清的话语,他回过头,只看见了少年转身离开的背影,与侧脸眼角挂着的那一抹媚意。
他穿着一身红衣,嘴角挂着张扬的笑,他嘴角微微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他睁开眼睛,旖旎的梦境破碎,抱着拂尘头发半白的太监总管提醒他,“陛下,该更衣了。”
他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的起了身。
“陛下可是还未休息好?”太监问道。
慕容离摇了摇头,任由宫女为自己换上龙袍,道:“无妨。”
只是梦见了胆大包天的妖精而已,算不得什么。
坐在房顶的兰阙不开心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真龙,有点难搞诶。
竹黎在蒲团上打坐,淡漠的眼扫过一众在修真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师尊,徒儿不知,您此举何意?”
涟漪剑宗掌门拿着昔日从兰家搜刮而来的静心的符咒法器,和一些不知用处的图纸,当初将兰家灭门时却是没有想过还会有要靠他们家的东西救命的时候。
大殿内还燃着静心檀,香烟缭绕,化雾散去,只留下余香,在人的鼻尖缭绕不散。
大殿后方坐着数十位珈蓝高僧,嘴唇翕动念着听不懂的梵音。
“黎儿。”掌门开口道,“陪为师做完这一场法事,你再离去也不迟,那些大师请来也极为不易,就听听佛家谶语吧。”
“可是兰阙怕是醒了。”
高僧们拨动佛珠的手顿住了,指尖发白,似乎想要用力的把什么压下去,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无声无息的壮大起来了。
掌门与其他声望极高的前辈在细数这些法宝符咒,看有什么是能够派得上用场。
大家的动作都不由得一顿,掌门笑了笑,“为师已经派人去告诉他了,你无须担心。”
有一双手从竹黎背后伸了过来环绕在他脖颈上交叉在他胸口,他擡手抓住了那只素白柔弱属于少年纤弱的手,表情淡漠,冷冷的“嗯”了一声。
兰阙眯着眼,亲昵的蹭了蹭竹黎的脖颈,一双泛着潋滟水光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的扫过大殿内的众人,眼底百无聊赖有,无所畏惧也有,更多的是漠视。
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绝对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