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啊。”
“啪!”
赵淮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章化的笑打碎,也把他打懵了。
赵淮将手中的绳索利落解开,叉着腰把温俪护在身后。
他看着捂住脸的章化,嬉皮笑脸得十分欠揍。
“你好贱,我忍不住,见谅见谅啊。”
“找死!”
章化气得怒目圆睁,反手扯开袖口,露出藏在里面的利刃,冲着两人杀去。
幸而王越及时抽出佩刀挡下,随后同章化一来一去打斗起来,但明显章化武功更高一筹。
看到王越不敌,赵淮也不再袖手旁观,抽出一旁衙役的佩刀冲了上去支援王越。
二打一,章化很快败下阵,被赵淮压在刀下。
他挣扎无果,被绳索反绑了手。
赵淮两手抓住他的领口,逼问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章化却猛然吐出一口血,血染红齿根,他疯狂大笑起来。
“万大人到——”
外边的侍卫突然通报起,刑部郎中万仲单来了。
万仲单步履匆匆的带着人进来。
一时间所有衙役跪在地上行礼,连王越也不例外,只有赵淮拉着温俪站在原地。
万仲单摸着胡子走了过来,看到这混乱的场景,皱紧眉头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越恭敬回答,“大人,我们已经抓住了金玉楼杀害死者的凶手,现在正准备让他交代。”
万仲单才了然的点点头,站在章化面前问道:“你为何要杀那杨抒啊!”
章化看着在座的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那是因为他该死!明明应该是我的探花郎,就因为他家权势大,将我的考卷换下,明明他今日的成就都该是我的!”
一旁的冯伟不可思议道:“章兄,你这又是何必,都已经七年了,你这不是害人终害己吗!”
章化冷笑一声,“你懂什么,探花郎从来没有身有残疾的,我的脸被毁成这样,若是你本可以青云直上,却被人断了路,还是一辈子都只能在烂泥巴里面,你又会如何!”
冯伟被怼得气愤拂袖。
赵淮道:“那你为何要陷害我?”
万仲单有些讶然,“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章化身子微僵,大喊道:“那是因为你们这群世家子弟都该死,都是一丘之貉!”
他说着,突然血沫子从喉咙喷涌而出堵住了他将说出口的话。
脸色猛然涨红,脖颈之上青筋根根凸起,眼球也微微凸出充斥着蜿蜒盘旋的红血丝。
他伸出手眼中是浓郁的不甘,喉咙间不停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即将走入死亡。
“救,救我……”
他瞳孔缓缓扩大,伸出的手失去力气缓缓垂落,头颅猛然垂下,整个人生机断裂,再无气息。
这场变故发生得十分迅速,连让人叫大夫的机会都没有,眨眼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
很快,万仲单就下令让人把尸体擡下去埋了,这场案子也就这么结案了。
回去的路上,街上依旧是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花灯,街头巷尾孩童的吵闹声不停传入耳中。
赵淮看着走在前面默不作声的温俪,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也就跟在身后,没有像以前一样凑到她面前去。
忽然,温俪的步子停了下来,赵淮也跟着停下来。
刚想问他怎么了,就看到温俪突然转过身,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赵淮,我想去验尸。”
城南的乱葬岗,乌鸦自林稍飞去,偶尔几道叫声,在空旷的荒郊外格外的诡异。
这里一般都是处理官府穷凶极恶尸体的地方,要么就是无亲无故的人死了,被埋在这的。
此时天光昏暗,只有隐隐绰绰的月光朦胧的洒落,温俪举着火把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埋章化的坟。
阴森森的环境让赵淮莫名觉得冷得慌,他拉住温俪的手臂,有些不确定。
“真的要挖开验尸啊,万一他就是自杀呢,那咱们岂不是白挖了。”
对此,温俪十分坚定的摇头。
“若是自杀,那他为什么又要像我们求救,不该如此才对。”
赵淮小声反驳道:“或许死一半又后悔想好好活着呢。”
温俪道:“赵淮。”
赵淮立刻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锄头,“好的,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