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等小爷我回来,保不准还是骑着高头大马,弄个探花郎回来当当,毕竟小爷这俊美的容貌也不能浪费不是。”
明媚春光下,青年郎君眉目全是耀眼夺目的骄傲,浑身透着不可一世的气质,让人看着便目眩神迷。
温俪没好气的敲了敲他的脑袋,“就你会说,小心夹着尾巴灰头土脸,到时候可别找我哭鼻子。”
赵淮捂着脑袋憨笑两声,但是想着在张桓面前,他捂着鼻子咳了两声,嘴硬道:“我怎么可能哭鼻子。”
看着两人的模样,张桓眼中满是艳羡,他拱手,祝道:“那边预祝赵郎君此去一番风顺,蟾宫折桂。”
赵淮搂着温俪往前面的马车走,听到这话也只是背对着摇了摇手。
“等着小爷我回来吧。”
下一刻,骄傲的小郎君就被身旁的小娘子捏住了耳朵。
“赵淮,都说了,你那一箱小玉像只能带两个,你是生怕没有土匪来抢嘛,还是准备晚上铺一床枕着睡觉不成。”
小郎君被狼狈的捏住耳朵也不恼怒,反而赔着笑脸。
“哎呀,带一个也是带,一箱也是,没有区别嘛。”
温俪有些生气,“赵淮!”
听到小娘子语气不对劲,赵淮趁她不注意,溜进马车耍起了无赖。
“我不管,我就不管!”
看着这一幕,张桓忍不住笑着摇头。
他擡头看了眼澄澈的苍穹,忍不住叹道:“真好啊。”
马车一路上走的官道,这一路倒也平安。
只是马车颠簸,温俪颠得胃难受,头昏脑胀的,她眉头皱紧,整个人靠在马车角落微微阖眼养神。
赵淮单手撑着下颚看着她,目光一寸寸临摹着少女的容颜,看着她睫毛扑闪。
细碎斑驳的日光投在她脸上,微微酡红的脸上,细软的小绒毛,像颗汁水丰沛的粉桃子。
他观察着她的神情,一边悄悄摸摸往温俪身旁挪,看着她微微晃荡的脑袋,刻意的把肩膀往她旁边凑了凑。
刚想把她脑袋小心的挨到他肩膀上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让温俪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倒。
赵淮伸手将人揽在怀中。
温俪迷茫的睁开眼,还有些没醒过神来,“怎么了?”
赵淮低头捂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没什么,你接着睡吧。”
云霄的声音适时的在外边响起,“公子,夫人,这马车的车轴子有些裂开了,马车走不了了,不过前面有个客栈,咱们不如歇息一晚,顺道去喊人来修修。”
赵淮道:“成,就这样吧。”
耳边胸膛微颤,温俪才发觉在赵淮怀中。
她直起身子,眼神清明,掀开窗布往外头瞧了瞧,上午还晴空万里的模样,眼下却是蒙上一层淡淡的阴云。
温俪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我下去走一走,骨头都快散架了。”
赵淮点头道:“好,咱们一道。”
田野间荒草疯长,但也有星星点点的野花绽放其中。
温俪走在前方,赵淮乖乖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高兴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温俪一回头就看到赵淮笑开花的样子,她背着手歪着脑袋仰头看他,有些奇怪。
“你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赵淮也是不害臊,直截了当道:“我见你舒心,我就高兴。”
郎君的眼睛明亮,里面充斥着最炽热纯粹的欢喜,像是漫漫长夜中最为璀璨明亮的烟火。
可温俪几乎要被灼伤,她敛下眼帘,有些不解道:“我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如此欢喜。”
赵淮想也不想道:“你在我眼中自然什么都好,我自然欢喜。”
温俪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他明媚的模样,忽然不忍心一盆冷水熄灭他的满腔热情,还是等到科举完了再说吧。
她状似不经意的“哦”了一声。
温俪突然发现,好像赵淮对她验尸的行为,甚至于大逆不道的去挖坟这种事,从来没有询问她为什么。
她好奇道:“你怎么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看我验尸,你好像也没有嫌恶的样子,大家不都看不起做仵作的?”
不外乎温俪有此一问,小的时候她经常跟阿爹搬家,后来才知道邻居们其实都很忌讳跟仵作在一处生活。
就连小时候的玩伴,玩过一阵后就会莫名其妙的远离她,那时候她才知道仵作的地位竟然是如此的低贱招人烦。
赵淮却没有立刻回答她,温俪以为问得他烦了,便自顾自的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还是想想今晚上咱们吃什么才好。”
她转移着话题,可手心却被一抹温热禁锢。
温俪诧异回头,撞入一片温柔春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