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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男主的哭戏(1 / 2)

第83章男主的哭戏

郑玉淑惊呼一声:“言儿!”

她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突然间倒下来,楚矜言腕上的红绳在用力之下挣断了,下头那条漆黑的毒线愈发分明,刺在苍白的皮肤上,简直好像将手腕割断了一样!

即使以楚矜言的忍耐力,一时间竟然也痛得说不出话来,他方才经过整晚这样的折磨,之后虽吃了解药,可身体也正着实虚弱。

此时景元帝不由分说催动蛊毒,这样作为“惩罚”的手段,比之没有及时吃下解药时的更加酷烈!

楚矜言都分不出心来安抚一下惊慌失措的母亲,他倒在她怀里,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嘴角流下,指尖都微微痉/挛起来。

郑玉淑顿时慌了,她如今神智已恢复大半,只是记忆还多有遗失,见楚矜言发作的样子,当然能看出来是蛊毒的缘故。

这使她又是茫然又是委屈,在记忆中,丈夫还是温柔体贴的良人,对她们母子极好,如何瞬间便能如此翻脸,对亲生的孩子这样折磨!

可郑玉淑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连忙放软了声音,几乎是哀求道:“楚郎,莫要气了,言儿身体不好,如何禁得住这般对待。”

楚矜言深深吸气,勉力握住母亲的手。

他看着郑玉淑的脸色,几乎有些后悔用这样惨烈的手段了。

可……不破不立,今天,他必须要让母亲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

郑玉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性子是极要强的,可看着孩子如此痛苦,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面子,见景元帝只黑着脸负手而立,竟膝行去拽住他长袍的下摆。

“楚郎,妾实不知你如何发怒,可莫论臣妾做了什么,冲臣妾来便是,请饶了言儿可好?”

景元帝低下头。

这大抵是人性的弱点,郑玉淑越是如此低声下气,反倒更让他理所当然起来。

他们相恋经年,彼此清楚对方的性子,景元帝不想着郑玉淑是关心则乱,只想着她远非平日那般强势,想来定然是心中有愧的原因。

“罢了,”他摇头叹了一声,宽宏大度道,“是当年之事,过去了这么久,我还当你诚心悔过,不想到了今日,仍是如此冥顽不灵。”

郑玉淑茫然而哀切地望着他。

她的脑海中一团乱麻,混乱而不清晰的画面飞快地旋转着,充塞着那一片混沌的空白。

她隐约记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晰,只是熟悉的情绪涌了上来,面前的爱人突然间变得面目可憎,不知从何而起的恨覆盖了记忆中的柔情蜜意。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为什么始终不肯信我?

即使退千万步,即使我做了什么,他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言儿!

郑玉淑想不通,这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宽和温柔,对自己总是纵容宠溺的楚郎吗?

楚矜言收紧了手指,郑玉淑的手在他手中握着,他一时口不能言,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出言打断,只能尽量用这样的方式,把坚定传递给母亲。

很多很多年以来,他们就是这样彼此依靠,相依为命地活过来的。

从……那个特别冷的冬日开始。

郑玉淑脑中猛然闪过一片白光,记忆涌现得猝不及防。

郑玉淑擡起头,不知何时已经泪眼朦胧。

她在突然之间想明白一切,想明白了景元帝一直以来想做又不忍做的事,想明白这么多年来,年少时的情谊究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漂亮的女人微微启唇:“你想要我死。”

景元帝一时沉默,将目光转移开去,没有说话。

郑玉淑笑了起来。

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她囿于冷宫,被饥寒沉疴折磨去大半条命,但在意识终于清晰的现在,终于洒脱地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竟仍然能看出些许当年名冠京华的艳色。

“我真可笑,”她轻轻地说道,“为了一夕之欢愉,负父母养育之恩,负血脉传承之责,负了我的孩儿,还负了我自己。”

“你既不信我,多说无益。”

景元帝似乎意识到什么,紧紧握住了拳头。

郑玉淑的双目有些失焦,但久违的明亮,她温柔地摸一摸楚矜言满是冷汗的额头,没有任何预兆的,一丝细细的血线自嘴角流淌下来。

李嬷嬷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连景元帝的脸上都松动了一瞬,他似乎本能地想要擡起手来去扶,可手指只是可笑地抽搐了一下,便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不能再心软了,景元帝告诉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今日,自己不就是来送当年所爱最后一程的吗?

皇帝已决议要启用楚矜言,作为一个得用的棋子,而郑玉淑就总横亘在他们之间,成为一个不容置疑的心结,郑玉淑不死,他始终无法放心。

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精通帝王心术,惯会笼络示恩,大不了给出些死后哀荣,再加上那些皇室控制死士的手段,慢慢打磨,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会成为他手中最得用的武器。

皇帝这样想着,甚至没有停止用内力去催动蛊毒,他需要楚矜言在这个过程中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他不能赌,楚矜言总会出乎他的意料,不能给他留下一点翻盘的机会。

连日以来的汤药,在加速恢复记忆的同时,想来也早已彻底破坏了淑妃孱弱的身体,今日这一场刺激,也足以熄灭她心头最后一点求生的火。

她那么聪明,在完全恢复记忆后自然会明白,只有自己死了,楚矜言才能活。

流淌出来的鲜血越来越多,郑玉淑吃痛地皱起眉头,有些不舍地抚摸着怀中儿子隐约现出恐惧的脸。

可她没有任何自救的意思,只是在楚矜言的目光中无措地擦掉那些血,不让鲜红的颜色落到他脸上去。

“娘没有事,”郑玉淑小声说,“言儿,言儿以后要好好的。”

楚矜言的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

那么痛,与之相比,蛊毒的折磨一时之间似乎都没有那么强烈了,眼下事情的发展没有一点超出他的计划,可是看到这样的母亲,却让他突然感到真切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