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轻若蚊呐,却像记闷雷在华逸耳边炸响。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林间回荡,惊起满林的飞鸟。
秦飞左脸立刻浮现出清晰的指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魏褚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记耳光已经带着风声甩来,在他黝黑的脸上留下同样的印记。
"MLGB!谁准你们..."
华逸的怒吼戛然而止。他看见秦飞红肿的脸上仍带着倔强,嘴角渗出血丝却固执地抿着;看见魏褚捂着脸却挺直腰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落下。
晨雾渐渐开始散去,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在三人身上。
华逸的拳头慢慢松开,眼中的怒火被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下一瞬,他猛地将两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们揉进骨血里。
秦飞的轻甲硌得他胸口生疼,魏褚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温热的液体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傻瓜..."华逸的声音发颤,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还要我这个会长干什么..."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像是要把什么哽住的东西咽下去。
当晨雾完全散去时,他仰头看向透亮的天空,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怀里的温度让他心脏发烫——这样的兄弟,拿什么换都值。
魏褚的铃铛终于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释然的叹息。
秦飞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虎首护心镜紧贴着华逸的胸膛,传递着少年炽热的心跳。
远处的海浪声隐约传来,为这个时刻增添了几分苍凉的底色。
华逸深吸一口气,咸湿的海风里混合着少年们的汗水和泪水的味道。
随后三人继续前行,半个时辰后,华逸感知到不远处有些强烈的灵魂波动。
秦飞压低声音道:"会长,对面人数不明,咱们先别轻举妄动。"
华逸眯起眼睛,三人悄无声息地攀上红树枝干。
潮湿的树皮蹭在掌心,带着海腥味的树汁沾了一手。
十几分钟后,从高处往下看,十几个黑衣人正踩着没过脚踝的海泥走来,靴子拔出时发出"咕唧"的声响。
"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到时候注意伪装,不要轻举妄动。"
领头那人声音沙哑,腰间别着的弯刀沾着海藻。他身后跟着个精瘦男子,走路时脚尖先着地,眼睛不停扫视四周。
华逸屏住呼吸,一片树叶擦着脸颊落下。
那精瘦男子突然停住,目光盯在树干上新蹭掉的树皮上。他嘴角抽动,右手悄悄摸向腰间。
"有情况?"旁边同伙问道。
"没事。"
精瘦男子若无其事地回答,掌心却悄然钻出一只通体漆黑的夜枭。
那鸟儿振翅飞起,羽毛在日光下竟不反光,悄无声息地盘旋在林间。
华逸却只顾盯着下方人群,完全没注意到头顶掠过的黑影。
他正想换个姿势,忽然感到后颈一凉——不是海风,是杀意。
"小心!"
秦飞的白虎矛猛地横扫,却慢了半拍。
一柄泛着绿光的匕首从树影中刺出,直取华逸后心。
刀刃割开夜风的声音尖锐刺耳,华逸只来得及侧身,匕首已经刺破衣衫——
"铛!"魏褚的双戟及时架住匕首,溅起一串火星。
那精瘦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他们身后,眼中闪着毒蛇般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