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完全不知,他讶然:“要去多久呢?”
“这倒不知,要视旱情而定。”
阿言一路走一路想,太子妃也许还不知道呢。
回到露华殿,阿言将药交给宫娥,领着长亭进去,林山卿就坐在小榻上,跟芍娘学手鞠球。
两人听见动作回身,林山卿惊喜,预备下来。
长亭赶紧走过去:“五娘别动,就坐着罢。”
芍娘下来给他让地方,长亭就坐在小榻边上。
“阿旸今晨出发去紫阳县了。”
林山卿有些恍然,显然也没有想到如此突然,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
“这样快?”
“旱情不容耽搁啊……”
他转移话题:“五娘看,春天已到,永巷的牡丹花已经发了芽,再过一段时日,就可以去永巷赏牡丹花了。”
她道:“好。”
长亭还有事缠身,只是略坐片刻便又离开,他一走,林山卿便觉得有些无聊了。
于是芍娘道:“太子妃,咱们外出走一走罢。”
“恩。”
她穿好鞋,与她一同走了出去。
她们在湖心亭的长桥上遇到了江鄢。
林山卿行礼,江鄢有些意外,他不知这里还有其他人。
他点头,负着手依旧站在原地。江鄢不走,林山卿与芍娘便无法返回,只能滞留在原地。
江鄢突然道:“五娘在东宫一切可好?”
“很好。”这是实话。
江鄢笑:“那便好。”
又接着道:“阿旸去紫阳县了,这应当是他第一次……不,不是第一次,该是第二次离开汝歌了。上次离开是去远游,带了一身伤回来……”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江风旸的旧事,此时的他倒像是一位普通的父亲,林山卿也在认真聆听。
说到最后道:“五娘,你惧怕我么?”
林山卿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问题太突然,她从未想过。
她对江鄢的情绪很复杂,可是她并不惧怕他。
于是老实回答:“无惧。”
江鄢有些苦笑,不知该称赞还是佯怒,他没有多少与子女相处的经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林山卿便道:“殿下觉得阿旸是怎样的人呢?”
他笑的很轻松:“阿旸是我最喜爱的孩子,他一出生,我就预备将来立他为太子,我很少陪在他身边,故而他的性子偏冷,可是他并不是表面那般,他像她母亲。”
他提到了时柔,林山卿便问:“那时柔姑娘呢?”
这下,他半响没有言语,最后轻轻道:“人如其名。”
他低头看着湖面,不是方才看风景的傲然帝王,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
风吹来,叶子落下,湖面的水皱起,这些都没有影响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