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听着刘莉这毫不遮掩的讽刺和警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意识到她这会儿是真有点不高兴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直视着刘莉,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解和无奈。
“我说,”陈阳抿了抿嘴,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快,换上一副轻松的笑容,“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再说了,我不是想着大家都是朋友,能帮就帮一把么?”
“呵,”刘莉嗤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朋友?”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谁知道呢。”
见陈阳还要开口,刘莉摆了摆手,像是懒得再跟他争辩,“得了得了,我又没说你不能去,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过瑞丽那地方是真乱,你自己掂量清楚。”
陈阳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妥协,也知道自己再说下去恐怕只会让气氛更僵,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陈阳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摇摇头,又补了一句,“既然她在瑞丽,那我就不去了,那地方我可不敢乱去!”
陈阳说的是实话,毕竟他曾在港城遭遇过小鬼子鹰部的严密追杀,那个时候的惊险,还历历在目,让他至今心有余悸。瑞丽毕竟是个边界地区,复杂的局势和不明的风险,随时可能让人陷入危险之中。
现在劳衫、大严、二严这些可靠的兄弟都不在身边,他失去了最坚实的后盾。没有他们的保护,再加上瑞丽那地方的不确定因素,陈阳深知自己贸然前往,恐怕就像一只被困在虎口的孤鹰,随时可能被各种意外吞噬。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那个孤立无援的牺牲者,他暗自决定,暂时还是老老实实地留在这一带,避免盲目冒险,毕竟性命攸关,不能轻易拿生命开玩笑。
尽管内心那股想去帮韩雪的冲动还在燃烧,但理智告诉他,如今条条大路通亡命,最安全的选择就是静待风头过了,再谋更合适的计划。
刘莉听完陈阳的话,嘴角轻轻一撇,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拿筷子尾端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责备又像是玩笑般说道:“得了吧,陈大老板,您这尊大神,高瞻远瞩的,抬眼看看我呗?”
“我这小破公司现在扩张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底下那么多张嘴嗷嗷待哺,您看在咱俩这交情——好歹也算共患难过几回的份儿上,给拉拔拉拔,介绍点生意呗?”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阳,带着点小委屈地嘟起嘴,声音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还是说,您这位伟大的陈老板,压根就没拿我当回事?把我当外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陈阳一听这话,连忙摆出一副诚恳的笑脸,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慌乱,活像被老师冤枉了的小学生。
“刘大美女,你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咱们这关系,那可是铁磁啊!你有难处,我还能袖手旁观?”陈阳一边说着,一边豪气冲天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
“这样,等我回去立马帮你联系!江城的活儿多,那些个改造工厂,但凡有项目,我保准第一时间跟他们推荐你!”
然而,刘莉对他的保证并不买账,反而眉头一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故作调皮地噘起了小嘴,声音里满是戏谑:“不行!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打发啊?仅仅江城?太小看我了吧!以你陈阳这本事,通天彻地的,不得遍布全国啊?”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道:“我要——全!国!的!工!程!”
“噗——咳咳咳!”陈阳一口汤刚送到嘴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豪言壮语”惊得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慌乱中,手中的汤勺没抓稳,“哐当”一声掉进了汤碗里,滚烫的汤汁溅了出来,瞬间把桌上的其他地方也沾湿了。
“哗啦”一声,汤碗因为失去支撑,摇晃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能稳住,直接翻了!
“哎呦,我草!烫死我了!”陈阳顾不上擦嘴角的汤汁,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扶那倒下的汤碗,嘴里还不忘抱怨一句,“我说刘大美女,你太看得起我了吧?全国?你干脆让我上天算了!我能在江城混明白就烧高香了!”
刘莉看着他这狼狈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时不时地还瞥两眼陈阳,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