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武对唐鹏的安危极为挂念,他忧心忡忡地说道:“两位阁老所言极是。如今我们在战场上与乾军正面交锋,燕军已失锐气,将士们更是信心不足,对乾军几乎是一触即溃。唯有凭借坚固的城防,才敢与乾军一战。然而,若龟缩于城中,便意味着放弃了广袤的乡村与田野,乾军便可就地掠夺粮食补给,从而更加嚣张。各地虎贲军汇聚建州尚需时日,我实在担心唐鹏能否坚持到我们率军北上增援。”
顾炎转而向孟北鸣问道:“北鸣,你率领水师北上支援瓜州,是否可行?”
此刻,孟北鸣目光炯炯,声音坚定有力:“我愿听从两位老师的调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水师自当挺身而出,孟北鸣绝不退缩!”
他的言辞中洋溢着豪情,却也令其他三人面露忧色。郑锦轻咳一声,缓缓言道:“孟总督英勇无畏,实在令人敬佩。然而,大燕水师乃我朝精锐,一旦战舰受损,以我朝现有的实力,难以修复与重建。水师沿运河北上,最多只能在东面用舰炮支援瓜州,发挥的作用不大。而且运河水面狭窄,乾人亦可在两岸以大炮攻击舰队。此战若轻易动用水师,造成舰船损失,将对玉龙江防线造成极大削弱,对我朝未来极为不利。毕竟,确保建州不失,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郑阁老所言极是。大燕水师乃我朝最后的屏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动用。玉龙江江面宽阔,这里才是大燕水师的主战场。”顾炎点头表示赞同,更是语重心长地叮嘱:“北鸣,你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建州的安全,绝不能让乾人渡过玉龙江。”
孟北鸣闻言,郑重说道:“学生定当以大局为重,谨慎行事。同时,我也会加强水师训练,提升玉龙江的江防,誓不让乾军渡过江面。”
郑锦赞许地点点头,补充道:“很好。我会着手组织舟船,必要时命江防营沿运河北上,接应瓜州,以防乾军在陆上设伏堵截,导致瓜州、南桐的守军无法安全撤离。保存实力,方能图谋后计。”
“此计甚妙。”王孝武赞同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们能够确保建州不失,同时保护住瓜州和南桐的有生力量,待时机成熟,定能重振旗鼓,反击乾朝。”
顾炎也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我们不仅要考虑眼前的危机,更要为长远的未来打算。北鸣,你负责水师,务必确保玉龙江防线的稳固;皓山兄,你需继续密切关注乾朝的动向,及时调整战略部署;孝武,你则负责协调各地虎贲军的集结,为将来的反击做好准备。”
“正是如此!”三人齐声应答,神色坚定。
……
此时的大都,柳树依依,细长的枝条上吐出了嫩绿的新芽,宛如点点翠绿的翡翠镶嵌在枝头,随风轻摆,洋溢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这些新芽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鲜嫩欲滴,仿佛是大自然对这片土地最温柔的抚摸。
兴乾殿的石阶上,那些经历了冬日严寒的石块,此刻也被一抹抹嫩绿所点缀,那是从石缝中顽强生长出的小草,它们以不屈不挠的精神,宣告着春天的到来。而栏杆之下,迎春花也不甘落后,它们竞相绽放,花蕾簇拥,金黄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点点繁星,照亮了这座庄严的宫殿。
苏二憨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赶到正在认真批阅奏折的宇文顺吉面前,满脸喜色地禀报道:“老奴苏二憨,特来向皇上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宇文顺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问道:“哦?有何喜事?莫非是恭亲王已经攻下了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