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羊灵珑依偎在李之罔身上,怅然道,“我一定要找到像哥哥这样的人。体贴,说话好听,做事得体,又有志向,如果不是这样的人我绝对不要。”
“会有得。”李之罔轻轻抚着她的肩头,“哥哥也只是凡尘间的一朵小小浪花,有数不清的人比哥哥好,比哥哥强,总有那么一个人适合你,并也喜欢你。”
“谢谢哥哥,我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那就好。”李之罔松开手,站起身来,“江湍不值得你为之伤心,你值得更好的人。”
羊灵珑点点头,试探道,“哥哥...准备怎么处置他?”
“他毕竟与你相识一场,我怎么也不会杀了他,你且放心。”李之罔拍拍胸膛,以证明自己并未说假话,“待他酒醒了,我会让他老老实实回去松榕镇,以后再不敢出来。”
“我...想再见见他,可以吗?”
“这个...还是别了,你已知道他真实品性,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再见一面更添旧伤,不如不见,过好未来日子。”
“好吧,既然哥哥不愿,那就算了。”羊灵珑嘟囔一句,忽得道,“那我要哥哥背我回去,作为今天惹我流泪的惩罚。”
“你都多少岁了,还喜欢让人背,让外人看着也不害臊。”
虽是这么说着,李之罔还是老老实实地蹲下身来,背着伸开手。
羊灵珑欢喜地趴上去,笑道,“可无论过去多久,哥哥还是哥哥啊,我也不能忽然间比哥哥年纪大了吧,而且哥哥背妹妹可是天经地义的,所以哥哥要背我一辈子了。”
“那就背你一辈子吧。”
李之罔向前走去,却不知道他还能再活多久,若真按他想的来,那总有一天羊灵珑的年纪会比他大,他则会彻底定格在某一个尚未定论的年岁。
只是事与愿违,羊灵珑的年纪彻底定格在了兆天年,成为齐暮守卫南仙洲代价的一部分,而李之罔只能坚强地活下去,即便在同一年,他的大部分亲友都近乎死绝。
“你这来得也忒久了,这小子酒都醒了。”徐保保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无聊至极道。
“突然发生了点事,耽误了下。”
李之罔随口解释一句,转而看向被捆住手脚的江湍,其嘴也被堵住,眼中透着惶恐,应已经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李之罔一把将他抓起,背到肩上,招呼道,“走了,送咱们朋友最后一段路。”
江湍听到,知晓自己死定了,拼命摆动身体。
“安静些,不然我把你切成数十块,再让你去死。”
李之罔没说假话,他早已能面无表情地将一个大活人肢解干净。
江湍被吓得不行,不敢再动弹,不多时竟有尿骚味逆风传来,只得将他甩在地上,拖着。
“来吧。”徐保保看已到悬崖边,抬起江湍的两只脚,“咱们俩搭把手,将他给甩下去,让他也感受下当时咱们的惊恐。”
李之罔抬抬手,示意暂缓,弯下身去,直直盯着江湍,冷声道,“我一定要杀你,并非是因为你出卖过我的行踪,而是你竟胆敢染指灵珑。若你真的心有纯质,也就罢了,但这本来就是个伪命题,你既敢出卖我,那对灵珑也必会不忠。我杀了你,你便再不会有寻她的心思,而她也会以为你真的听了我的话,乖乖回到松榕镇,这对你们都好。”
话音刚落,便见一缕剑光闪过,江湍的脖颈冒出一线血丝,瞳眸迅速黯淡,已是死了。
“我还说让他活生生摔死呢,你倒好,直接杀了。”
徐保保有些可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之罔把剑插回剑鞘,淡淡道,“说不得他也有奇遇,坠崖而不死,我不敢赌。”
“就他?”
徐保保冷笑一声,提起江湍的脚,一把将其摔到悬崖下。
李之罔冷冷看着江湍的尸首消失在幽森黑暗中,松口气。“这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