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开始在桌上的几件东西里踌躇起来,像是要把它们刻在心里一样。
徐建国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心里清楚,这牛爷以后少不了还得求到他头上。
到时候,这些所谓的“压箱底的宝贝”,早晚都得姓徐。
今晚,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他甚至能想到,下一次,牛爷恐怕会主动把更好的东西拿出来。
想到这儿,他嘴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
徐建国拎着从牛爷那儿“匀”出来的几件玩意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夜风一吹,他精神了不少。
这牛爷,还真当他那些破烂是传家宝呢?
呵,也就是现在这年景,换口吃的罢了。
下回,下回有好东西,看他藏不藏得住。
把几件古董收入空间。
他没急着回家,抄近路,推着板车,七拐八拐,来到小酒馆后门。
这会儿街上早就没人了,黑灯瞎火的,正好办事。
他从车底下摸出个旧毡帽,往头上一扣,帽檐压得低低的,又顺手把领子往上拉了拉,这才推着车,“咚咚咚”敲了三下门,不轻不重。
“谁啊?”
里面传来蔡全无警惕的声音,还带着点刚被吵醒的含糊。
“送货的。”
徐建国压着嗓子,声音听着闷闷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蔡全无探出个脑袋,眯着眼往外瞅:“送什么货?这么晚了?”
“棒子面,两千斤。”
徐建国言简意赅,
“开门吧,沉得很。”
“两……两千斤?!”
蔡全无显然吃了一惊,赶紧把门拉开,
“快,快推进来!”
徐建国推着车进了后院,院里黑黢黢的,只有屋里透出点微弱的灯光。
“徐爷可真有本事,”
蔡全无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敬畏,
“这年头,粮可是金贵玩意儿。价儿怎么说?”
“一斤三毛,不讲价。”
徐建国拍了拍车上的麻袋。
蔡全无搓了搓手:“三毛……行!不贵!这可是救命粮!”
他也不含糊,转身就往屋里去,
“您稍等,我这就去拿钱,顺便叫我们掌柜的来看看。”
不多时,蔡全无提着个钱袋子出来,身后跟着个睡眼惺忪但眼神精明的女人,正是徐慧珍。
徐慧珍一看到板车上堆得冒尖的麻袋,眼睛就是一亮。
“老蔡,这就是你说的……两千斤?”
“错不了。”
蔡全无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