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一些。
太子东宫内。
李承乾的心情不太好,一脸憋闷的坐在书桌前,手中的诗经根本读不进心里。
就在今天早上,他听说李世民去南郊祈福,就准备去南郊看看,虽然帮不上忙,但也不能眼睁睁的干看着。
可就在他跟李恪去马场牵马的时候,刚到东宫不久的张玄素把他们拦了下来,义正言辞的说他们玩物丧志。
说什么太子与蜀王一起沉迷弓马,还听闻经常出宫游玩,贪恋享乐。
又说太子少师年老,缺乏了管教太子的力气与决心,若是由他来负责,必定不会放纵太子。
李承乾气的咬牙,要是平时,他听也就听了,可今天是李世民去南郊祈福的第一天,他不想让李世民受着罪还要替自己操心这种小事,于是就忍耐了下来。
可想起自己回来时,张玄素有些得意的笑容,让他阵阵窝火。
旁边的李恪看出来他不高兴,放下手里的诗经。
“大哥,就等我们课业结束后再去看看阿耶吧。”
李承乾长长吐出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满。
“听你的。”
两人正说话间,路过的张玄素听到二人对话,立马进了书房。
对着李承乾就是一顿质问,“太子殿下,方才微臣劝阻殿下游玩,本以为殿下已然悔改,却不想殿下依然如此不思进取。”
李承乾拿着诗经的手骨节发白,微微颤抖的手指代表了他现在很想打人。
“张大人,孤记得明礼同你说过,孤是为了去南郊看望父皇,尽一份孝心,并非游玩。”
忍着打这人一顿的心思,李承乾语气不善的说道。
“皇帝陛下为高甑生祈福,意在为其减罪一等,太子殿下若是真的为陛下着想,应当更加努力学习,日后可为陛下分忧解难,而非贪图一时欢乐。”
李承乾面色阴沉下来,这张玄素就是认定了两人是为了出去游玩。
李恪眼见李承乾就要憋不住火气,立马开口说道:“张大人说的是,想来张大人的学识以及修养都是上佳,必定是为了本王与大哥着想,才会不顾礼节,直接闯进来的吧?”
一句话,张玄素的瞳孔猛然一缩。
刚刚他只顾着抓李承乾的错处,根本没想这些。
他只是东宫属官,挂着教导太子的名头,但太子少师是李纲,右庶子是孔颖达,他只是少詹事,只有监督权,而没有做老师的权利。
李恪则是直接点明他刚刚不经禀报,直接闯进太子殿下的书房,僭越逾矩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李承乾也反应过来,这家伙刚刚是直接冲进来的,冒犯东宫的罪过可是不小。
“对啊,张大人,方才怎么没人禀报张大人到了?莫不是孤门口的几名内侍失职?看来孤真得好好管教管教手下人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也可直接进孤的书房了?”
几句话让张玄素阵阵脸红,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刚刚冒失了。
“是臣失礼,望太子与蜀王勿怪。”
张玄素立马躬身行礼,态度倒是好了许多。
但心里却暗暗咬牙,记住了李承乾骂他阿猫阿狗。
李承乾冷哼一声,真是够不要脸的,一句失礼就想逃了僭越逾矩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