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亵渎神明,阻挠祭祀,更是……更是折辱了弟子!”
他巧妙地隐去了自己被吕福宝轻易戏耍,又被李阳亲卫一脚踹飞的窘迫。
红袍老者鼻孔里哼出一股灼热的气息,看都未看脚下的那神汉一眼。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李阳,那双火炭般的眼中,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区区一个朝廷的芝麻小官……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与我离火宗为敌?”
周遭的温度,仿佛又升高了几分,空气都因他散发的怒意而微微震颤。
那些离火宗的弟子,也从林中现身,个个气息彪悍,呈扇形将高台隐隐包围。
“小子,听清楚了。”
老者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施舍。
“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沙土集。”
“今日之事,本长老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抹残酷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
“否则,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沙土集外那片乱葬岗,倒也适合给你刨个坑。”
李阳面对这长老的强大威压与赤裸裸的威胁,面上却不见丝毫惧色,反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味。
事情闹得越大,变数越多,对他而言,或许……机会也越多。
他甚至还有闲心瞥了一眼吕福宝那边,见她阵法已成,只是俏脸微白,显然维持阵法对她消耗不小。
“离火宗?”
李阳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金石相击,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好大的名头。”
“只是,本官脚下站的是大楚的疆土,眼前看到的,是大楚的子民。”
他伸手指了指台下那些因恐惧而瑟瑟发抖、面如死灰的村民,又指了指一旁狐假虎威、狞笑不止的离火宗众人。
“尔等在此装神弄鬼,蛊惑人心,唆使乡民以活人献祭,按照大楚律法,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本官奉皇命巡查地方,整肃吏治,荡平邪祟,尔等行径,与国法不容,与天理不合!”
红袍老者闻言,本就阴沉的面容更是怒气勃发,喉咙里发出一阵像是被扼住的笑声: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钦差!好一个大楚律法!”
“在本长老面前提律法?我离火宗的规矩,便是这方圆百里的律法!”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朝廷派来送死的蠢货!”
“既然你一心求死,本长老今日便成全你!”
“便先断你一臂,看你这嘴,还敢不敢这般硬气!”
话音未落,他身前的空气陡然炸裂!
熊熊烈焰凭空涌现,没有丝毫征兆,转瞬之间便凝聚成一只覆盖着黑色烟气与炽白火焰的狰狞巨爪,爪风呼啸,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气息。
随着老者一声低吼,那燃烧的巨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直取李阳面门!
巨爪所过之处,连空气都燃烧起来,发出噼啪的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