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妄的手指顿了一下：老柳没揍他？
没，封然说他们就在咖啡厅聊了会儿。
卓淮墨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好像...真的后悔了。
祁衍妄绕到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看：后悔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正义感了？卓淮墨挑眉。
从他知道我老婆的秘密开始。
祁衍妄俯身撑在桌沿，将卓淮墨困在双臂之间，他给你那份资料，靠谱吗？
卓淮墨推开他的脸：我刚让技术部分析了文件上的水印，确实是二十年前的官方档案。
他调出电脑上的扫描件：看这个——2003年7月15日的工程验收单，我父亲和林振业共同签字的。
祁衍妄眯起眼睛：跨海大桥？
对。
卓淮墨点开另一份文件，车祸发生在7月28日，正好是验收后的第十三天。
祁衍妄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资料一页页翻过。
你父亲当时负责跨海大桥的财务审计，
他皱眉道，但验收后第三天，他就提交了异常报告。
卓淮墨盯着那份被标记为机密的文件：他发现了什么？
钢材标号造假。
祁衍妄点开一张工程图，实际使用的钢材强度不足设计标准的70%，一旦遇到极端天气......
会塌。
卓淮墨声音发冷，所以那笔消失的20亿，是林振业挪用了工程款？
不止。
祁衍妄调出一份银行流水，你父亲追查时，发现这笔钱被分成三路——5亿进了瑞士账户，10亿转到开曼群岛，剩下5亿......
应该就是消失的那部分钱，或许，不是被我父亲拿走了……
祁衍妄将他搂在怀里，没关系，我们慢慢查，一定会让林振业付出代价的！
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李扬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一脸不爽地瞪着祁衍妄和卓淮墨。
你们俩能不能有点人性？
李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腿一伸，满脸怨气，老子现在无聊得都快长蘑菇了！
祁衍妄挑眉：李大少爷又怎么了？
怎么了？
李扬抓起茶几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你们自己看看！
他掰着手指数：祁衍妄，24孝老公，天天围着你转，连酒都不喝了！柳金辰，追着喻封然跑云南去了，现在朋友圈全是鸡汤文和风景照，连青龙帮的场子都不管了！
他越说越气：就剩老子一个人，连个喝酒的兄弟都没了！
卓淮墨忍不住笑出声：所以呢？
所以都怪你们！
李扬指着祁衍妄，你把风气都带坏了！一个个都上岸了，搞得老子现在看那些小明星都觉得没意思！
祁衍妄挑眉：哟，李大少爷这是想从良了？
滚！
李扬抓起抱枕砸过去，老子就是觉得......
他顿了顿，突然有点别扭，就是觉得你们这样也挺好。
祁衍妄和卓淮墨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
祁衍妄拖长音调，原来李大少爷寂寞了。
放屁！
李扬耳根发红，老子就是觉得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谈恋爱就谈恋爱，连兄弟都不要了？
卓淮墨笑着倒了杯水递给他：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哪知道！
李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反正不能像老柳那样傻乎乎的，也不能像祁衍妄这么烦人......
祁衍妄坏笑：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滚蛋！
李扬瞪他，老子又不是没人要！
那你倒是说说，
祁衍妄挑眉，你喜欢什么样的？
李扬突然沉默了，眼神飘向窗外，半晌才嘟囔了一句：......得能管得住我的。
卓淮墨差点被水呛到：什么？
没什么！
李扬猛地站起来，老子走了，跟你们俩待着更无聊！
他刚走到门口，祁衍妄突然喊住他：等等。
李扬不耐烦地回头：干嘛？
祁衍妄晃了晃手机：老柳刚发消息，说云南那边有个户外音乐节，问你去不去。
李扬眼睛一亮，又迅速板起脸：......什么时候？
下周末。
祁衍妄坏笑，喻封然好像要拍个纪录片，老柳正愁没人陪他玩呢。
李扬哼了一声：老子考虑考虑。
他转身要走，卓淮墨突然补了一句：对了，听说这次音乐节有个很厉害的女摄影师，刚从国外回来......
李扬脚步一顿：......多厉害？
得过国际大奖，
卓淮墨慢悠悠地说，脾气特别差，据说连赞助商都敢骂。
李扬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有点意思。
祁衍妄和卓淮墨交换了一个眼神。
要去就赶紧订票，
祁衍妄说，晚了可没位置了。
李扬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知道了！烦不烦！
门关上后，卓淮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猜他能撑几天不找人家麻烦？
三天。
祁衍妄搂住他的腰，赌不赌？
卓淮墨挑眉：我赌一天。一天，就被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