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网游竞技 > 西汉支教指南 > 第170章 如果超过预产期生产,其凶险程度比之平常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170章 如果超过预产期生产,其凶险程度比之平常有过之而无不及。(2 / 2)

“好啊,我也正想细细了解一番两位大人的处事方法呢。”林清源自是答应不提,在两人进来前主动去到了屏风后,当他刚藏好,两个小老头就紧赶慢赶的进来了。

例行公事的拜见行礼,刘盈又给两人赐坐后,一分钟没耽误,他们就开始了。

“两位大人急着见朕,是有何要事吗?”刘盈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启禀陛下!”

异口同声的话一出,到底还是张恢够快,叔孙通见状,也只得先按下不表,于是刘盈示意张恢继续说。

“启禀陛下,臣近日发现,赵国境内有大规模调动民夫的情况,派人一问,负责人却道是给赵王翻修王宫所用,可赵王被拘禁于长安已有两月有余,那这道敕令又是从何而来呢?”

张恢上来就放了个大雷,除去表面问题外,他更是在暗指,是否涉及到更多的内部权力分配。

“说不定是赵王来之前就下的命令,臣记得赵王去年一到任,就有小规模的修缮王宫的记录,且赵王与王后刚成亲不久,这新婚燕尔,伉俪情深的,修筑一下家里的住所,也无可厚非嘛。”

不等刘盈说话,叔孙通就在旁边拆台。

“新婚燕尔是真,可这伉俪情深就太假了吧,试问哪个伉俪情深的妻子能把丈夫告进大牢里的?”张恢也不甘示弱,当即就怼了回来。

“说起来这人伦规矩,道德底线,可是儒家最擅长的层面啊,如何叔大人今日竟能枉顾事实,而信口开河呢?”

“难不成也和赵王一样,惧怕赵王后的泼辣与无礼吗?”

他这阴阳怪气的,可把叔孙通气的不轻。

“简直是无稽之谈!”当即就断然否定。

“我儒家先贤孔子曾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昔年还不能如何理解此中内涵,今日一见,深觉先贤诚不欺我!”

眼看摆事实讲道理说不过对方,叔孙通直接把程度拔高至道德层面,发动了最为擅长的精神攻击。

“诶,叔大人此言差矣,当初贵派创始人说这句话时,可还有下半句。”

“正所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如今叔大人却因此而恼羞成怒,不知是离哪个近,又距哪个远呢?”

岂料张恢不慌不忙,直接反将一军。

他这意思也好懂,那无非就是在玩弄文字陷阱,意在表明,你叔孙通敢阴阳我,难不成还敢攀扯赵王后吗?就不怕得罪了太后和吕家?

如果对方的回答是肯定,那就违背了圣贤的本意,可要是否定,那就是惧怕此事背后的势力,失了儒家门徒的风骨。

无论怎么答都不对,算是明晃晃的等着看笑话呢。

“什么远的近的,我可没有张大人那般思虑周全,”叔孙通根本不理他,怼了一句后,直接开始表忠心。

“臣只是为江山考虑,为社稷思量,望陛下明鉴!”他一拱手,再一说话,瞬间这气势就上来了。

“是,爱卿的忠心,朕素来是知道的。”刘盈还能怎么说,那只能接着呗。

“陛下,臣亦然,且始终如一。”张恢没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而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这话看似是在附和叔孙通,实则不然,尤其是最后四个字,更有一种暗讽在里头。

“你也好,朕都知道的。”刘盈自是听出了其中的机锋,但也不欲参与进两者的争执中,故而也只能是各自安抚一声,明面上做到一碗水端平也就是了。

可这两个小老头却并不满意他和稀泥一样的态度。

“陛下,臣还要说!”

“陛下,臣还有话要讲!”

……

又是争抢一般的发言,一听到这个,刘盈就知道,半个时辰内,自己别想消停了,可又不能赶他们走,因为这不符合广开言路的明君人设,所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好在刘盈想起忍受这等谈论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躲在屏风后面的林清源时,心里还算有些安慰,因为受罪的不止他一个。

直到半个多时辰后,他们才总算消停下来,刘盈表示自己会认真考虑他们提出的种种意见后,终于把两个小老头打发走了,林清源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先生,你对朝堂上的学派之争,有何看法?”刘盈也没有言及方才的具体事件,而是直接指出了两者不合的根本。

“真的是学派之争,而不是朋党之争吗?”但林清源用词却更加犀利。

“如若只是思想不同,尚且可互相辩论,即便有高下之分,双方也都会克制,不会做出有失风度的举动来。”

“这就好比当年齐国设立的稷下学宫,诸子百家皆可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观点,后人将其赞为百家争鸣。”

“而不同学派的学者在辩论时,基本上都会给予对手应有的尊重。”

“此间种种,才叫学派之争,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文化之别。”林清源用举例子的方式给他将此种描述具象化。

“那朋党之争又作何解释呢?”刘盈细细想着,觉得有道理,随即又问起另一种。

“其实有关朋党二字,儒家和法家也都有过论断。”林清源笑了笑。

“儒家的荀子讲,所谓“不恤公道通义,朋党比周,以环主图私为务,是篡臣者也’。”

“法家的韩非子也说,‘交众与多,外内朋党,虽有大过,其蔽多矣’。”

“两大学派的先贤都对朋党持反面态度,认为他们都是些排除异己,争权夺利的小人,是君主的祸患所在。”

“当然,这肯定是有道理的,且韩非子早些年在荀子门下求学,双方的思想理论有共通之处也属正常。”

“只是如今我大汉朝堂上的这种状态,却与他们所描述的有所不同。”林清源摇了摇头,一脸正色道。

“别的都不提,只文化修养和道德底线上,如今的学派之争也不能单纯的引申为朋党之争,可若说一点相似也无,那也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折中一下,就姑且称之为,‘君子之间的朋党之争’吧。”最后,他给出了一个中立的评价。

“这个形容倒是十分贴切呢。”刘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怎么解决啊,这才是关键,”他叹了一口气。

“还有朕的家事,赵王那事儿可怎么好啊。”话题再度回到了最初,也实在让他为难的很。

“其实若要解决也不难,只要找到一个不容反驳的错处,把赵王和赵王后都处置了,那样无论是朝堂上的大臣们,还是刘吕两家的皇亲,就都能闭嘴了。”林清源斟酌着建议道。

“可这些日子报上来的这些奏章中记录的事情,远远不能为其定罪啊。”刘盈摊开手,一脸无奈道。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赵王来长安也两个多月了,可从未得到宫中的召见,那不如我们主动去见他,看看能不能寻得些线索也好破局,你觉得呢?”林清源想了想后,问他道。

“他到底是朕的六弟,也确实应该给个申辩的机会,可朕贸然出宫去见他,母后那儿……”,刘盈犹豫的是这个。

“无妨,我们可以不让母后知道,让郅都寻几个贴身护卫跟随,早去早回就是了。”林清源却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长君嘛,漪房那儿快生了,他还是暂时留在宫中执勤,万一有什么消息,也能及时通知我们,你觉得如何?”还把人选都敲定了。

“这样也好。”刘盈点了点头。

两人就此达成一致后,又就一些细节商量了一下,在一月十七日那天偷偷出宫,去了赵王府。

两人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他们前脚才出了宫,后脚吕雉那儿就得到消息了。

但她并没有阻拦,反而吩咐人尽量拖延他们回来的时间,与此同时,她召来了早就准备好的产婆和太医,浩浩荡荡的朝着昭阳殿而去。